呆望着棋盘残局,革命尚未成功,棋局尚需努力。
第三局,修远脱的只剩下最里的亵衣。秋室初凉,那肩上皮肤被吹紧了,瞬间失了三分血色,可此消彼长,于是更增了三分雪色,在秋月下折射出层薄淡明光。此机不趁,更待何时,修远眼波流转,脉脉含情,撒娇说:“王夫,妾身冷~~”一边眼神把卓清魂魄一勾,往龙床上送过去。
她的姿态如鹤如鸳,优美堪怜,声音如莺如燕,娇柔动听。胴体透出吸血家族特有的精致脆弱的苍白,隐隐可见胸前那被亵衣掩住的两点,宛如山雾浓拦的远山,幽耸在可望不可及之处。怎么看就是朵超级大芍药在寒风中花枝微敛,只娇软无力倚靠在玉栏之上的模样。任何一个男人,目睹此情此景,都会动心,血脉贲张,拜倒在眼前女子的脚下。
可鉴于卓清是个女人,所以以上等于本文凑字数的废话。
王夫大人只略抬了下有些疲乏的眼皮,瞧了眼冻得直发抖的女王:“哦,那好,咱们进被子睡觉吧。”
听到这个回答,修远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本女王的牌技没那么糗吧。我可是第一国手!”卓清一边收子一边笑:“女王兼任国手,正常正常。”
修远被顶撞的一愣,随后赌气坐在椅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冷冷瞧着眼前男子,可大理石雕成的躯体上每一寸肌肤都好像在问话:“我难道不美嘛?”
卓清安闲靠回椅上,捋捋头发,大胆对视的眼睛真就像看个石头雕塑一样漠然,心里却在美滋滋的回答:“你不知道?每个女人都认为只有自己才是最美的。”
这一脸端然,丝毫不为腐蚀的神情,让修远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再忍不住,站起身,大声说:“王夫,刚才合卺礼礼官漏了一项修族特色的仪式。咱们这就把它补上——新娘新郎互相交换血液。”
虽然女王妖术考试成绩欠奉,仍记得密典里提到过,吸血族的人吸取他人血液后,又妥善为那个人注入自己血液,便可以俘获那人的精神躯体。
主意是不错,但话说咱们的女王不是晕活人血么,怎么会出此下策。
原因很是简单,
气晕了呗。
岂料卓清听了脸色苍白,比听到要扒她的衣服还恐惧,语气都好商量了许多:“免了吧免了吧,我贫血。”
“不能免!”修远狞笑着扑上去,一下子把小兔子扑倒在床,一对明晃晃的虎牙一亮,冲着卓清脖子就咬了下去。可牙齿好像碰到的不是细嫩嫩的皮肤,而是冰凉凉的鳞甲,修远还没来得及思考,顿时觉得自己身子一紧,已经被卓清变回的小龙从头到尾缠了个四肢完全行动不能。
她的虎牙下去一分,缠着自己的龙身就紧一分,一壁厢龙吟冲梁而怒:“放口!”
修远嘴巴别有他用,只容得模模糊糊漏出几个字:“你先放!”
两人便如此纠在一处,在宽大龙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外边诸位只听到里面龙吼床震,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脸色烧得足以节约下今冬王宫的暖气费。
还是了解主人的荷蜒与小雨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读出三个字:“要出事。”荷蜒赶快着人传衡光斋入宫。可怜衡光斋今天诸人举筷吃宴的时候她只能拿着笔干看着,这半夜三更还要被从被子中拖出来,只是念及这年头考个公务员不容易,这才硬着头皮进了内宫。
一见面,荷蜒就说:“你进去看看,倒底怎么了?”
衡光斋眼皮一跳:“窥视女王洞房花烛夜,我衡光斋还要脑袋不要。”
荷蜒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史官不眼之所见,以后写这段历史的时候难道道听途说么,这是对读者负责的表现么?!”
衡光斋想想也有道理,只好走过去,偷偷向房内瞥了一眼,低着头,手拢在袖里,非礼勿视犯了滔天大罪一样,蹬蹬蹬踩着足有三寸高的鞋跟,一溜烟回来了。荷蜒和小雨立刻堵截住她:“房里到底怎么了?”
衡光斋俏脸一红,半天嘀咕出了一句:“很黄很暴力。”
第 5 章
晨光初降时,小夫妻都累了,一人霸占一边床头,楚河汉界般的对望着。
卓清裹着锦衾拉到脖子边,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被看狠了,甩出来一句:“看什么看,看够了没?”
“我说王夫阿,”修远心有余悸缩在自己地界,伸出食指隔空戳戳,一边楚楚可怜的问,“你们尉迟族不是青龙族么,你怎么会是白色的?”
卓清哑然,果然俗话说的好祸不单行,她不仅稀里糊涂娶了个女人,辛辛苦苦瞒了这么多年的身子,也这么一朝就被这个女人破于无形。
果然……看见卓清无言,修远禁不住心中一颤,想到。果然,王夫是个世礼不容的私生子,自小背负着身世的秘密,被家族其他成员无情的鄙视和伤害,得不到家庭的关爱。所以才会在比武时这么安静,所以才会在昨夜那么被动。他只是怕再次受到伤害,所以在与他人的交往上才略显腼腆自闭。作为妻子,我应该呵护他,温暖他,根本不该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