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给予了自己太多的机会,但这些机会也需要有准备的人去实现,她的能力,她的作品与对得起她一直在晋升的职位。顾夏并不觉得自己会因为与健治的那层关系而感到羞耻,她所得到是她靠实力挣来的,无论是荣誉还是金钱,她受之无愧。
很少人会看到自己在背后拼尽全力工作的模样,又有谁会去在乎呢,他们只关心自己得到的,还有别人得到的,他们不喜欢太过跳跃的悬殊与落差。这是健治安慰自己的,他说别人说什么不重要,做好自己,便是对坏话最好的打击,时间长了,总有一天,大家会看到你的能力的。
可,事实是,顾夏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
顾夏很听话,健治所说的她一直都记在心上,心平气和地面对职场里针对她的恶意和偏见,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也只是当作笑话,笑过后就不做计较了。当然,她也会感觉到委屈,但顾夏从来没有为此哭过,只是总有一股无形压力在不断积累叠加,她排解不了,无法释放,只能在事态升级到某个顶点时,无法抑制的爆发。
离开事务所的那一年,她的事业似乎到达了一个巅峰,她的沉淀了几年的作品作品发表了,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展会的提名还有奖杯,那个季度,所有业界的杂志和报刊报道的都是关于她的事迹,年纪轻轻便居于高位,怀抱着一颗深沉的灵魂,并善于将她思域深处的“形”体现在她的创作上,让她的每一件作品都充满了深刻的灵魂与内涵。更让人嫉妒,这位年轻的设计师不仅是一个女人,她还拥有看似与能力不成正比的完美外表,以至于采访的记者在之后的报道里多用“神话”这个夸张的词语来形容她,因为一切都太过完美。
媒体的褒奖从来带着太多渲染与过度修饰的成分,但这并不妨碍人们蜂拥而至前来买帐,媒体对于年轻顾夏升级性的曝光不仅进一步提升了事务所的知名度,就连她特意附加在她出品系列里西枣的作品也成了业界撰稿人的新宠,在公众平台给予高度的评价,或许那一次是西枣第一次被推上了充斥着刺眼聚光灯的舞台上,顾夏能看出西枣的局促与无措,但她也只是拍了拍西枣的肩膀,微笑着告诉她,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很多诸如此类的场合,习惯就好了。这样的场合顾夏早已习以为常,因为三年前她就带着新星的光环在业界崭露头角,那时的她已经在业内的圈子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但依旧还是有许多人在质疑她的能力。三年后,她早已不是新星而是资深,带来了更出色的作品,也经历比几年前更加辉煌的时刻,她以为这一次,她的能力终于可以真正被人们清清楚楚地看到,人们不会再暗处里质疑她的能力,在暗中诽谤中伤她的私生活,因为这些年积累在她身上的成就与奖杯会澄清所有的事实。
但现实是相反的,顾夏想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他们心里都有着不平衡的扭曲,他们哪会真正希望有人过得比自己好呢,特别是那些一直抢尽风头的“宠儿”,如果旁人的嫉妒无法转变成为崇拜,那么顾夏一直想努力证明的能力,也只会成为一颗高高悬挂的果实,耀眼得让树底下的人们垂涎三尺,吃不到的人宁愿将它打落陨地也不愿让果实继续向阳生长,即然他们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拥有,这样才能让所有的“不公平”变得公平,他们找到了平衡点,才能安生地继续平庸下去。而那些表面“衷心”的祝福也只是衷心祝愿某些人能够早日陨落罢了,谁叫你过得比他们好呢。
可是,当时年轻的顾夏又如何懂得这些道理,她急迫地想证明自己,那些年来习惯了以高调和骄傲作为武器甚至是盔甲,锋芒毕露之后也只能沦落为众矢之的,最后不得不黯淡退场也是情理之中的。
顾夏以为她不会离开事务所,不是因为她在那里待了五年多,而是她为了它付出了太多心血,公司为她提供展示才华的舞台,而她也热衷于健治描述她未来几年的蓝图,里面有事务所,有她的野心,有她对新作品的设想,有健治交付给她完成的开发项目的策划与设想,但里面没有健治与她的未来,她很清楚的知道她与这个男人不会有未来,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他。只是顾夏在等待终结篇的到来,她想啊,就算某一天他们真的走到头了,只有健治愿意,她仍然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事务所里为他打拼,没有情人的身份,单纯只是一名勤勤恳恳员工,不为什么,只为了她喜欢的人,还有那个人这些年给予她的一切。
这些年,两个人把界线分得清楚,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两者之间不会任何交杂,他们也懂得一旦某个时刻降临了,他们会分开,不会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所以这么多年来,两个人都隐藏得很好,只为了避免将来那个时刻的到来。
即使健治明知道他实现了多年前他对顾夏的承诺,并让她进入自己的事务所留身边亲自栽培,是一个多么愚蠢行为,可他依旧情愿冒这个风险,因为顾夏值得他这样做。五年里,两个人不得不时时刻刻保持距离,更加谨慎了,可猜忌怀疑的人却仍在不断增加,不过还好,人们在公司里是找不到有关于他们任何暧昧的证据,有的仅仅只不过是些闲言碎语罢了。
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