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自己是可有可无,一开始因为他不辞而别还生气发誓,若是他不求自己原谅,就绝不再理他。谁知经一日一日一月一月消磨,也将唯有的一点志气给磨灭,只是一心盼着快回来。哪知盼来盼去独他未归,心中落寞万千,最终自己还是败下阵来,“没出息”的来找此人。
灵筠心里如乱麻,在街上漫无目的游逛。春颜这一来肯定就不会在回去,日后该如何相对?胸中苦闷无奈,摇头叹气往军营去。忙到后半夜才回府,本来不想回去,但因还有公务未办完就被春颜打断,现在不得不回去连夜办公。悄悄回房点燃一根烛,只顾着皱眉写奏折,丝毫没有感觉到进来之人。一只手伸来抢过奏折,灵筠抬头才发现眼前人。“公主……你怎么还没睡?”看着手中抢来奏折不以为然道:“你不是也没睡。”“我这是还有事,你赶了几天路,应是好好休息。”春颜放下奏折,直勾勾看着灵筠,满脸严肃问:“驸马,你是不是在躲我?”被说中心事,慌乱不安支吾:“没……没有……怎么会呢,我只是公事繁忙,少陪公主了,还请见谅。”一个仔细探究,想从眼前人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一个慌乱无措,强做镇定不愿露出真意。
似是不敢再对视春颜那犀利眼神,灵筠低下头故作整理桌上东西。春颜有些委屈道:“我这么远赶来,你陪我连一个时辰没有就出去,现在又借故不见我,分明是在躲我。”灵筠心中很是愧疚,抬首温笑道:“灵筠对不起公主了,明日一定好好陪公主。”春颜霸道拉着灵筠:“干什么等明天,现在就陪。”灵筠被拉得慌起来,忙挣脱道:“公主,公主,灵筠现是带孝丁忧期间,不方便同床……”春颜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人误会自己意思,面红耳赤辩解:“我……我是怕你今天晚上不好好睡觉,明天又没精神陪我玩。”看春颜紧紧拉住胳膊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灵筠只得让步应允就算是弥补春颜也减轻自己的愧疚。
两人依是一个床上,一个塌下。床上的人因为白天已经休息够了,其实只是借口想让那人来陪陪自己。而塌下之人却因为几日公务繁忙没有好好休息,又困又乏只想睡个好觉,但又因为还有公务未完不敢真睡着,只能等着床上的人睡着自己悄悄起来再去办公。假寐闭着眼,一只手突在面上轻抚,耳边传来喃喃自语声音:“驸马,我想你了。”灵筠心中一震动,愧疚越发深,又稍感一些不妙。许久没有听翻动声音,只听平稳呼吸声,知道床上的人已经睡着。灵筠小心掀开被子起身,才见春颜是爬在床上俯视床下的姿势睡着。小心替春颜盖好被子,低语:“春颜,若是如此,我怕是更要躲着你了。”言罢小心出门往书房去。
春颜觉得自己醒的够早,没想到那个人比自己醒的还早。一睁眼居然不见其人,书房、花园、正堂都不见人。春颜有些恼火问府中人,下人战战兢兢禀:“大人一早就上衙门去了。”“什么?”春颜一声怒吼,将下人吓地直冒冷汗。双手紧握,咬牙切齿,好你个印灵筠,我大老远赶来,你居然就这么对我!
总督衙门与总督府隔着也就一条街。灵筠正在总督衙门里听按察使的奏禀,忽门外一阵哄乱。灵筠高声问门口的侍卫:“堂外何事?”一个侍卫进来禀报:“大人,有一刁民硬闯公堂。”灵筠一惊:“硬闯公堂?”按察使一慌跪倒在地:“下官该死,下官管理不当,下官这就去拿下刁民。”起身慌张要出去,被一声“慢”叫住。这是什么地方?总督大堂,一般正二品官员想进来都要通报。这百姓就是吃个豹子胆也顶多闯闯县衙大堂,而这人居然敢闯总督大堂,一定有什么要紧事。“你先下去吧。来人,宣那人上堂。”
“放开我,本公子认识路,用不着你们带路。”灵筠听这声音一惊一愣,她怎么又追到这来了?见那人怒气冲冲进大堂,灵筠尴尬清咳一声,差退左右。“公主,你怎么闯到这来了?”“谁让你躲到这来的。”灵筠肃言警告:“公主,以后你万不可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方才他们大可将你就地正法。”春颜不在乎“哼”了一声:“就那群饭桶?我看是本公主将他们正法还差不多。真是有其总督,必有其饭桶。”灵筠无奈摇摇头。“他们只是不愿动手。”的确,灵筠曾三番五次训诫属下,不许与老百姓动手,更不许打伤百姓。“公主,你这样做会让灵筠难堪的。还好你是男子装扮,若是让别人知道你是我夫人……会惹起他人非议。”听这从灵筠口中说出“夫人”两字,春颜有些受宠若惊。俏面涌上一层红晕,低声道:“驸马……以后我会尽量做到你满意。我只是……想来见见你。”被春颜这么一说,灵筠反而不自在了。心中虽自觉是很对不起春颜,却还是语气硬中微冷道:“公主,灵筠还有要务要办,没有时间陪公主,还是请公主先回府去吧。”听了这话极为难过,又带有期望问:“那驸马今日什么时候回府?又会是后半夜吗?”灵筠心中不忍,缓和下语气。“尽量早些吧。”眼前人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我会等着驸马的。”不等灵筠说“不必等我”春颜就出门去,像是就怕听到这句话而迅速逃离。
春颜开始兑现自己说的话,努力做个贤妻。不再动不动对自己相公大呼小叫,也不再穿上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