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没事编排咱们娃呢,我看咱娃在她那里喂着,她照顾得很细致,为了这,阿水那小丫头不够吃,只能吃羊奶呢。”
木羊却依然不以为然,他干脆坐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根蓝艾草,吊儿郎当地道:“羊奶好啊,听说很补人的,她怎么不舍得给我们石蛋儿吃羊奶呢?”
忍冬听了目瞪口呆,她想着自己这个男人以前不错的啊,怎么如今竟然说出这么一番强词夺理的话呢?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男人,她深吸了口气试图劝说他:“我知道你心里想着失去了族长的位置不高兴,可是为了这事我心里就好受吗?”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开始心里也很看不惯姐姐,凭啥族长就对她和无末好,凭啥上人就看好她呢?怎么好事都让她沾上了呢?”
木羊听到这里,更是想起伤心事,别过脸去不想听的样子。
忍冬绕了个圈,走到他面前,继续劝说:“木羊,可是我后来想开了,既然大家都觉得无末更适合当族长,那就让他当去吧,咱不当这个族长一样活,只要你、我还有孩子活得好好的,不是比什么都开心吗?”鬼门关徘徊这一遭,忍冬真是想明白了,仿佛一下子长大了。
可是木羊却听不进去这些:“你也就是受了你姐的好处,当然帮着她说话了!”
忍冬听了,委屈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难道你没受人家好处?难不成当时躺在炕上差点要死的不是你的娘子?那个差一点就生不出来的娃儿不是你的亲儿子吗?”
木羊见忍冬掉泪,到底还是回过头硬着声音安慰了几声,可是却总是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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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蛋儿喂到三个月的时候,终于被忍冬带回家自己养着去了。这么大的孩子勉强可以喝粟米粥了,再加上每天去姐姐那里取一碗羊奶,娃儿也不至于真得饿坏了。
忍冬一直按照半夏教导的办法来为小石蛋儿伸展胳膊腿儿,渐渐地石蛋儿果然有了进展,双腿不再直愣愣地并着,开始像普通娃儿一样如小青蛙般的姿势了。
可是之后的日子,她还是发现,这个娃儿和其他娃儿好像确实不太一样。
别人开始练习翻身了,他仿佛一点没有兴致,他每日只是如一张饼一样躺在那里,仰望着屋顶。
他如今长开了,倒是个漂亮的娃,有着比泉水还要清澈的眼眸,他用几乎能看透人心的纯洁大眼望着周围的一切,可是却很少发出声音。
村里的老妈妈们都说这孩子看来是不太正常,说得忍冬心酸,她紧紧把小娃儿抱在怀中,只期盼他能够像别的孩子一样正常。
木羊对这个娃儿很漠然,当他发现这个娃儿确实有些问题时,心中更加烦闷,时常和勤寿等人一起上山乱逛,可是有时候回来的时候也没见什么猎物。木羊以前还和厚炎交好的,可是如今也疏远了,前些时候木娃嫁给了厚炎,他更是心中大为不悦。
忍冬觉得木羊越来越陌生了,不过她没告诉多珲妈妈。现在自从有了石蛋儿后,她整个人把心都放在了石蛋儿身上,木羊怎么样,她已经不太关心了。她每日都要向地奴老祖宗和剑灵祈祷,希望石蛋儿能像个普通孩子那样长大。有时候她望着村里那几个傻子,心想,就算傻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的石蛋儿平平安安地长大,她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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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傍晚吃过晚饭,高大雄健的无末抱着犹如小猫一般的阿水在院子里草席上坐着玩耍。他见阿水这只爱踢腾的小猫开始揉眼睛了,知道她困了,便放在那里轻轻拍着后背哄睡。可是谁知道小阿水皱着眉头很反感地推开他的大手,然后自己翻了一个轱辘背对着他躺下,不一会儿就鼻息均匀,睡着了。
这倒是把个无末愣在那里,他平时见半夏就是这样哄娃儿的,怎地自己去哄,她却不喜。
这时阿诺在一旁见了,不禁笑出声,被无末瞪了一眼后,这才轻声道:“叔叔,阿水困极了的时候是喜欢自己睡的,不喜欢别人哄。”
无末见此笑了:“你倒是知道她这些小怪性子。”
阿诺点头:“那是自然,叔叔带着族人上山打猎时,我经常帮着看小阿水呢。”
小小的阿诺望着草席上那个侧睡的小娃儿时,目光是专注和温柔的。这个小东西笑着的时候总是那么甜蜜和美好,这让因为爷爷去世而空缺了的心顿时填得满满的。
这时无末想起还有事要和半夏商量,便让阿诺在院子里看着阿水,自己进屋去了。
待进了屋,却见半夏正在叠阿水的小衣服,便上去也帮着叠,边叠两个人边说话。
“我最近一直有个想法,正想说与你听。”无末想了想,先开口了。
无末的语气很是郑重,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半夏放下衣服,抬头认真地看过去:“什么事?值得这么正儿八经地讲。”
无末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还记得老族长临走前留给我的话吗?”
半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