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虚弱的道:“不用了,朕也没什么事,叫他们明儿再过来吧。你们也在这里呆了很久了吧?也各自回府去,朕现在应该没大碍了。”
魏王和燕王抢着道:“儿臣愿在这里服侍父皇!”
景元帝勉强微笑道:“朕知道你们的孝心,但今日你们还是回去好生歇息,明日再过来瞧朕吧。”说罢看了看在地下跪着不发一言的女儿:“湛儿今晚留下来陪父皇吧。”
天纵公主心里一震,垂头道:“是!”
燕王在书房里不住的走来走去,一向冷静的他面带焦躁之色。
户部尚书李凡劝道:“王爷,您少安毋躁,皇上身子不是好过来了吗,我们还有时间。”
燕王语气急促道:“舅舅,叫我怎么能不急?我再也想不到父皇身体会垮得这么快,今日弄了我个措手不及。若他今日驾崩,我……我几年来的心血付诸流水。”
李凡道:“西山细柳营已在我们掌握之中,御林军副统领周爽是我们的人,今天就算皇上驾崩,宫里局势我们也能控制,要是拿到皇上的虎符,各省的军队不说,还可以就近调动驻扎在京城外一百里的几万军队,这天子之位就非王爷莫属了。”
燕王冷笑道:“舅舅,这样我就成了篡位了,以后史书上我永远抹不了这个名声。何况你忘了吗,御林军统领段远一向忠于父皇,在御林军中素有威望,周爽今天急切之间也未必有机会弄掉他掌握全局;掌管京畿宿卫的人又是大皇兄,九门提督就是他的人,他带过兵,又受朝中将领拥戴;东郊猛虎营的将军是揽月宫的前侍卫统领,自然听我皇妹号令,皇妹是站在太子一边的,再加上父皇的宫里和揽月摘星两宫的侍卫高手如云,自然也忠于他们,也是心腹之患。如果我没能拿到虎符,调不来京城外的军队,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李凡庆幸道:“再怎么样,皇上现在没事了,我们就还有时间和机会,成事也有更大把握。”
燕王却不乐观,叹道:“舅舅,你知道么?今天真的好险,我们一进宫,我皇妹就下令段远封锁了皇宫,严禁任何人出入,而且还派了她揽月宫的侍卫亲身把守各道宫门。”
李凡大惊:“你是说公主?公主她会做这种事?她不是一向不管朝政的吗?王爷你又怎么知道封锁了皇宫?”
燕王冷笑道:“你太不了解我这个皇妹了,你别看她平时只知道观山玩水,游猎饮宴,她城府深着呢,对朝政是明里不关心,暗中关心,再怎么样贵妃是她养母,她自然会担心太子不能顺利登基。我今天见父皇长久昏迷,情势危急,叫了宫里一个心腹侍卫出宫,意欲去细柳营通口信,让吕将军提防宫里有变,早作准备,结果竟被拦下。”
李凡急切的道:“被拦下可有大碍么?”
燕王道:“这倒没事,找的是正正当当的借口出去的,他们只是把他拦下不准出宫,并没有抓起来。”
李凡皱眉道:“那这样看来,公主的存在对王爷将来的大事有颇多阻碍之处啊,对了,那个宫女林令月的事,王爷是作何打算?我实在不明白,如她害死了皇上,于我们的事有什么好处?何况她现在下手,只对我们有害处。”
燕王道:“皇妹的存在不需要我操心,大皇兄会去操心的,让他们鹬蚌相争去。至于林令月么,她现在是皇妹身边最得宠的人,她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让父皇去见太祖太宗,那时我又兵权在握,就可以借她弑君的事,把皇妹和太子一并除了,只说是太子心急登基,联合皇妹指使人害死父皇,到时连湘王都永无出头之日。我自己是不可能授人以弑君杀父的把柄的,这事还是借他人之手比较好,你放心,宫里有我的人盯着她,现在不会给她机会害父皇。我希望将来我继位,是名正言顺的,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你说是么?”
李凡道:“是是,王爷心思缜密,想得周到。王爷若能继位,将来在史册上绝对是一代明君,流芳万世,必被后代子孙引以为帝王典范。”
燕王哈哈大笑,道:“舅舅,你放心,若我能顺利登基,将来绝对让李家满门荣耀尊贵,也好为我母妃脸上增光添色,只是我们的计划,可要加紧了。这两天父皇身体不安,我不能把朝中心腹大臣将军招来府中商讨大事,以免引人注意,你趁早知会他们,所有的步伐都要加快了。”
李凡连声道:“是,是。”拜别燕王,急步而去。
清晨,太子、魏王和燕王早早来到了蓬莱宫请安,并各自请求留下侍奉父皇,景元帝令太子暂时代为处理朝政,又命燕王留下替换公主侍奉自己,让公主回去休息,魏王只好怏怏而去。
天纵公主提心吊胆的在父皇的床边守了一晚上,结果景元帝除了小部分时间凭她服侍汤药外,其他大部分时候都处于睡眠当中,她心中所想的对话根本没发生,这令她松了一口气,她真怕父皇象对太子那样对她。
公主带着一脸的疲倦回到了自己的揽月宫,太监宫女们都忙碌起来,小路子连忙吩咐人去御膳房传早膳,等公主洗漱完毕,几样精致小菜已经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