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在空气里扩散。他怕自己会杀了剑无涯。
眸中的暗涌已然过去,夏子君才抬眼,打量面前的蓝衣男子。英俊的脸,风流的气息,浑厚的家底,确实是女子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形象。和画像中的感觉不一样,水色的眼眸里满是对玉溪的倾慕,鲜艳的唇色似是在宣告主人的卓越功绩。他的唇瓣很厚,不似夏子君的薄唇。薄唇之人,薄情。夏子君苦笑,为何,在此刻竟也想起紫竹呢?
面上的礼貌笑容早已成为一种习惯,而这种习惯,总是让他在种种社交里不自觉间占了上风。尽管心中烦乱的他并未听见上官玉溪为他引见剑无涯,他还是从容不迫的起身对剑无涯道:“早闻无涯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人中龙凤。一起吧。”现在你人中龙凤,以后看我不整得你蛇虫鼠蚁。腹诽无罪!
剑无涯的脸有些僵硬,但还是客气的笑道:“夏少侠不必客气,我订了那张桌子了。”他指着隔壁的空桌,可眼却丝毫不离夏子君。眼前的白衣少年,让他有莫名的危机感。论相貌,他不如自己;论年龄,自己也是更大的;论家世,剑庄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号的,溪妹更是和自己青梅竹马,那自己在害怕什么?
夏子君一阵郁闷。夏公子变为夏少侠,升的可真够快的。“既是如此,那在下便不再勉强了。”
可是,毕竟玉溪是剑无涯的未婚妻,无论如何,也不该在未婚夫在时还和一个相识不到一日的男子同桌。于是,夏子君看着上官玉溪朝他尴尬的笑笑之后跟着剑无涯到了邻桌。他的喉咙一阵阵发紧,可他含笑的脸却怎么也不肯透露出分毫的真实情绪。
绿炎有些担忧的看着夏子君,即便她不像紫竹一般在他身边一直呆了十二年,可她却也知道上官玉溪对君少而言是一个什么养的存在。可如今……诶,千难万难,情字最难。
剑无涯唤来小二,颇为不满的道:“掌柜呢?”小二面上含笑,显然有着很好的涵养,态度也是极好的道:“掌柜的验货去了,不在楼里,不知客官有何吩咐?”
“醉乡楼每日只开三十桌,为何今日竟开了三十一桌?!”生意自然该以诚信为首!
一句话让刚刚热闹一些的楼里又是一片寂静。众人抬头数了数,果真有三十一桌!顿时,怨声四起,却无一人掀桌子。醉乡楼在桑城开了八年了,这块肥肉曾经让多少人来参上一脚,那些挑衅的子弟在一个月之内全都因各种缘由变得一无所有。而这些缘由,若是深思,便会发现或多或少的都与官府有着联系。自此,醉乡楼才算是在桑城扎下了根。不久之后,夏子君那个每日只开三十桌,菜式由酒自定的命令便下来了。
夏子君有些诧异,原以为剑无涯不过是个有着好皮囊的草包,没想他竟是个如此心思细腻之人。夏子君缓缓站起身,道:“各位,请静一静。”清雅的声音仿若细雨一般浇灭心中的怨气,杂声渐渐小了下来,众人都看着这个刚才用茶杯便奏出如此雅致曲子的少年。
夏子君心中感慨,声音好听果然有特殊待遇啊。接着他继续以惑人的声音道出了一个不算谎言的谎言,“象鼻子在座也有武林中人,七日后便是武林大会了,在下也前去凑凑热闹的。可这一路上的客栈早已客满了,无奈只得在这醉楼之中了。”他可真是去凑热闹的,只不过呢,出现在醉楼不是无奈之举,去武林大会也不过是因为它正好在枫红山庄举行罢了。
“众所周知,这醉楼可比客栈难进。而且,这并不是客栈。”夏子君顺眼望去。一名俊俏的‘小公子’。夏子君暗笑,看他柳眉黛眼,皮肤细腻光洁,眉宇间自带一股阴柔之气,怎会是个男儿身?她一身武林装扮,同桌的还有几名锦衣男子,各个腰配利刃。不过,倒是各个尚算清秀,特别是离她最近的男子,更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
夏子君面上含笑,“少侠言之有理,实不相瞒,在下只是与醉楼老板有些交情而已。若是让各位之中的哪位推后一日,想必各位都是不愿意的,而且我和他也不希望让各位订位之后却没能得到相应的位置,所以才只得多开一桌。”顿时,在座众人都惊讶的望着他,这么些年来,可没人知道醉乡楼的老板是谁,这个白衣少年究竟是何人?夏子君却已不再做任何解释了。
十九
上官玉溪对这些事向来毫不在意,自然也就不知道醉乡楼背后的老板有多神秘了。只不过,从那些人的反映,她开始猜测他的身份了。后来,剑无涯把所有关于醉乡楼的和它背后老板之事告诉上官玉溪,再听见夏子君的谈话,她更为惊叹。显然,她和叶锦颜是两种人。
夏子君坐回位子,刚准备动筷,一个人影立再了他的面前。他顺眼望去,便发现那人正是刚才那位‘小公子’!他笑得和善,“少侠有何指教?”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聊聊。”说完,她便自顾自的坐在了夏子君的对面。对她的无礼,夏子君并不在意。他只是抬眼看了看正用眼神愤恨的瞪着他的男子,调侃道:“我只是怕被他吃了,我很怕死的。”她转头看了一眼,不屑道:“不用理他。”便又转回来看着夏子君,“我叫颜洛,也是去参加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