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随着我一起走,我这辈子,做过皇帝,一直拥有我最爱的女人的心,就算现在死了也了无遗憾。”延德收起笑容,眼里露出强烈的恨意,和一丝轻蔑之色:“我这辈子,比起你那个懦弱无能的父亲,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就算雪凝为他生了三个孩子,你们父子,也从来夺不走她的一丝一毫的爱。”
这些话直击楚优辞的内心,让她又恨,又觉得痛楚,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冷笑着,恶毒的道:“好!那就让她随你去吧!就算你们死了,我也会将你们分开的,你如果葬在塞北,我就把她送去江南,你的尸体若被扔进东海之滨喂鱼,她的骨灰便会撒在西疆高山之巅!”
说着长剑出鞘,白光闪动之间,延德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一片耳朵已掉于地上,跟着又是血光一闪,延德喉咙里发出一声痛楚的似是野兽的低嚎,原来,他呼喊之间,舌头已被楚优辞一剑割去。
楚优辞俊美灵秀的面庞,已蒙上一层疯狂之色,一袭白色金丝锦袍之上,也溅上无数点点血光,但她的心里,却是一种从所未有的快意,积压多年的愤怒仇恨肆意宣泄而出。
延德任凭钢筋铁打之身,此时失去一耳一舌,也早已痛晕过去。楚优辞将剑放下,正要唤人送水来将他弄醒,大殿的门,却恰恰此时被打开,伴随着一个女人哭喊的声音:“优辞,不要!”
第 73 章
一个四十左右端庄美艳的贵妇人,一脸惊恐之色扑进殿中,快跑几步来到楚优辞身旁,颤声道:“优辞,求你放过她。”
那殿门竟又缓缓合上,楚优辞冷冷的看着她,又看看大门,寒着声音道:“谁放你进来的?”
话刚说完,她登时想到,萧雪凝再怎么样,也是她和楚优章的亲生母亲,只这一点,殿外的人就不敢阻拦她的脚步。
萧雪凝看着脸上鞭痕交错、龙袍上满是鲜血的延德,心下惊痛交集,扑到他身边,将他抱在怀里,颤声道:“天河,天河,你怎么样?你快醒醒,你。。。你的舌头。。。”说完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望着立于一旁、手持利剑的女儿,眼神中满是惊恐。
楚优辞挺立一旁,神情冷到极点,轻轻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走开!”
“优辞,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狠毒?”萧雪凝哭着道:“你就算不念着他是你亲叔叔,你也得念着你当日在京城,他对你手下留情,没有伤你性命的事啊!”
“我狠毒?他有念我父皇是他亲哥哥,念我大哥他们是他亲侄子吗?!我当日不是被人救出去,我还有性命在么?!”楚优辞血涌上脸,怒极反笑,她用恨恨的目光看着萧雪凝身上的皇后服饰,忽然咬牙切齿的道:“你。。。你们这对奸父淫~妇,你。。。你也有资格说我狠毒,这世界上若论狠毒冷酷,你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你。。。你自是什么都为着奸夫,你只看得见他的好,别。。。别人的坏。”
她语无伦次、抖抖颤颤的把这段话说完,眼里苦涩的泪水已是汹涌而出。
“优辞,你。。。”萧雪凝又惊又气,她实在不能想象,这么一段话竟是出自优辞一个女孩儿家之口。
“我说错了么?!我五岁的时候,就看见你跟延德在昭和宫里偷情,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你让我父皇蒙羞!我父皇在时你跟他苟且,我父皇尸骨未寒你又成了他的皇后!你的奸夫杀我父女兄弟,你眉头也不会皱半下,我今日稍微动下他,你就哭得比死了父母还伤心!”楚优辞象是豁出去了,言谈之间再无任何顾忌。
淫~妇?不要脸的女人?萧雪凝茫然的望着眼前自己亲生的女儿,自己从没给过丝毫温暖的女儿,望着她厌恶鄙恨的神情,心一下子揪心的痛。原来。。。原来优辞早知道自己跟延德的事情,她的脸瞬间憋得通红,心里的愧疚一波一波的冲击着她的心。
“优辞,我知道你很恨我,优章也很恨我。”萧雪凝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低头,手轻轻抚上延德的脸,哽咽道:“但是。。。但是我十几岁时,就跟你叔叔认识了,我们那个时候便深深相爱,并许下诺言要相伴一生。后来。。。后来选入宫中是我无法预料的事情,也是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就背着我父皇,做那不要脸的事?!所以他就心里不忿,谋夺我父皇的皇位?!所以就算他杀了你的儿子,你也不会吭一声?!难道这一切还成了我父皇的错了?!你。。。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心?!”楚优辞用手背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愤怒的道。
“我知道他做了很多错事,但我无力改变,我爱他,所以不管他多坏,我还是爱他,他杀人也好,放火也好,谋夺皇位也好,我还是要爱他,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他!”萧雪凝痛哭道:“何况,我知道,他心里,永远是把我看得最重要的,在这世界上,我眼里只有他,他眼里也只有我。”说到最后一句,萧雪凝的眼泪里似乎带了一些甜蜜。
楚优辞却如被雷击中,俊俏的脸庞忽然变得惨白,心中一点点期待也消失无踪影,她轻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