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富察米,道“前面怎么样了?把那个周敬堂叫到书房来,我要问话。”
“已经在书房候着了。”富察米应道。
济兰再回身,看着尴尬的立在那,有些无措的佟玖。细瞧了瞧,见她里面穿着银灰色的锦袍,外面搭了件月白的坎肩,那块富察家祖传的玉牌在她襟前斜歪的挂着。冷眼儿望着,还是干干净净。
眉目间还是那般讨人喜欢的乖巧模样,带着抹委屈的神情。
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在她襟前的玉牌上抚了抚,摆了摆正后一言不吭的出去了。
看着济兰带着富察姐妹走远,佟玖摘下扣在头上的帽子,摸了摸额上的凉汗,走到济兰方才的椅子上坐下。
“这人是谁啊?倒是好气度!”扬古从门口收回眼,不禁赞了句,好奇的道“是个旗人吧?”
“敢情你不知道她是谁?”佟玖烦恼的揉了揉眉头,道“她是......。”
瞥了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浑然不知的扬古,佟玖无奈的道“他是我夫人的堂兄!”
“呦,竟是你府上的舅老爷啊。”扬古虽有些意外,却也不甚在意的笑道“怕他什么?”
“不是,是谁告诉你的我夫人是母老虎的?”佟玖看他嬉皮笑脸的,不快的道“这都哪个缺德的说的呀,啊?”
“你就别不承认了。”扬古揶揄着她,道“满四九城,但凡是认识你老兄的,就没人不知道你是个惧内的。说来这也算是贵府上别样的风情嘛。”
“来来。”扬古朝玲秀招了招手,道“怎么看着你心心念念的韩老爷了,还不赶紧过来见礼?”
“得得得。”有了方才的那一出儿,再看到玲秀凑了过来,佟玖惊慌的起身。
摆了摆手,免了玲袖的礼,打发着扬古,道“你啊还有玲秀姑娘,舟车劳顿的都乏了,咱们先各自回去稍作些休整,晚些席上再叙。”说完拱了拱手,拿了桌上的帽子就要出去。
“诶!哪去啊?”看她拔腿就走,丝毫不领自己的美意,扬古以为她年轻人在情事上面子矮。
遂拽住她,道“我从关外带了美酒,肉干,还有这佳人,就是为的跟你一醉方休的!”
佟玖收回被他拽着的胳膊,解释道“我去洗把脸,换件衣裳就来。”
“大丈夫不拘小节,你怎的像个姑娘家,吃个饭还要梳洗一番?”扬古不依不饶,说着大声唤来自己的跟班。
小跟班们手脚麻利的把他从塞外带来的肉干等吃食一样样的摆到桌上后退了出去。
佟玖捻过盘子里一块奶酪放入口中嚼了嚼,酸甜的奶香冲的她一眯眼,拍了拍手上的奶酪屑,连连点头道“好吃!”
“好吃吧?”扬古大笑着拉她入席,开了坛酒,吩咐玲秀弹曲为二人助兴,道“这关内再怎么繁华富庶,这些东西总是不如关外的口味好。什么东西啊,一进了关就变味儿了。”
说着自己端起碗朝佟玖举了举,先进了半碗,呼着辣气道“关外呢,蓝天草原,干净,人心也干净。关里的人心......。”说着摇摇头,将另半碗喝尽。
抓了盘子里的肉干吃了起来,道“旗人进关两三百年了,各家过各家的日子,至亲之间都有疏远,更何况我们这些远房的庶出小子们。说来你我也算是一个门儿里出来的,我看着你就总是想提提那些个故人旧事。”
“你是佟府出来的包衣,你该知道。”扬古斟满了酒,自嘲的道“同样是姓佟佳,人家府上那是何等的气派。那些年,我同他们府上的几位少爷还算交好,尤其是佟五、佟七,没他们跟他阿玛举荐我,我也入不了这军门。”
听到扬古说起这些,佟玖浅浅地含了口酒。
“他们家被抄那天,我去了。”扬古惋惜的摇摇头,将酒饮尽。
叹息道“后来,我被贬出了关,即刻就要到任。临走时,到牢里去看他们,那样的境遇,也都知此去便是永别了。”
“你这酒辛辣。”佟玖用袖子拭了拭脸,勉强的道“我却喝不惯了。”
“前些日子我到京,看到昔日的佟府已变成学士府了,往日佟家的显赫都做了土。足见这名利一事,不过如此。”扬古为佟玖斟着酒,佯嗔道“少躲躲闪闪,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
佟玖摆摆手,如实的道“自上次染了中风之症,酒便极少沾染了。像这样烈的,实属第一次。”
两人说话间,一股带着几丝暖意的微风,拂面穿堂而过。
扬古吸了吸,道“这样的春风,真真是能把人的性子都吹软了啊。看看现在京里的那些旗人,都像个什么样子。我不是自夸,就我这骑射功夫,打他们十个。可就因为没人给我使银子,我回不了京。”
说到这些扬古有些义愤的拍了拍桌子,道“逐禄,长此以往,大清国不保。”
佟玖看他这忧国忧民的样子,倒是笑了,道“我就是个商人。”
扬古摇摇头,拍了把佟玖的肩头,喝干了酒。
俩人一顿酒下来,都已是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