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阔斧演到底的趋势。
[有什么不一样?如果苏欣韵是男的,那就一样了,对不对!?]
[对!]
[对个屁!你还没有妈妈开化!] 我口出不逊,不得哀叹。平等、正视、理解的思想什么时候能象代表中国指导思想--毛泽东思想,上升到神一般的高度,并接受!?
煜炀一脚刹车,车急停在路边,他怒气满满瞪着我, [妈妈是被你逼的,谁会把自己女儿这样拱手相让,让给与女儿同一性别的人!]
甩门!下车!离开!脑子里预演了三万遍之后,我决定不要。过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些,我突然问煜炀,[我以前的公司跟大伯大哥有关系吗?]
煜炀愣了一愣,半天没转过弯。[没有!电视剧看多了吧?成天胡思乱想什么?] 他怒气未消,声音闷沉,面色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点点,你怎么这么傻!爸妈的精明劲一点没遗传,反到犟脾气有过之无不及。]
[你一个人继承就好了!] 我苦笑。遗憾和愧疚顺流成无数的关于岁月的悲伤,缓缓的从我心里漫过。
等待签证的日子,是我的内心最最复杂最最忐忑的日子,思绪很发散很凌乱。给翟莫莫打了通电话,说剧情陡然峰回路转,有尘埃落定之势。莫莫在电话里兴奋地噼里啪啦地说,[咱们必须得见一面,庆祝一下,你快回北京来。]
[我在等签证,一下来就走。要不这样,你来上海吧。] 十拜八拜都拜了就差一哆嗦,关键时刻我不能离开战斗前线。
[我走不开,婚纱店很忙。你回来吧,就一天,不耽误你等签证。回来吧,看看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这回分开,保不齐你就把我忘了。] 推辞拉锯一番后,架不住莫小姑娘的软磨硬泡,我心软答应了。
[就一天!] 我反复确认强调着。事后莫莫戏谑,实际就一晚,到了就睡觉,搞得象偷情。
一定程度上,翟莫莫是我的贵人,看她一趟坐飞机花掉我两千银子。最主要如果没答应她,而是拿到签证,径直飞往意国。那么,我和苏欣韵就如同几米漫画真人版,错过彼此,在那场没有终结的追寻爱情迷宫般的城市。
去北京晚上,我跟奶奶说,过段时间出国看望一位朋友,没准待上一两年,也有可能会更久。奶奶表情立刻变得沉重,拉着我的手,好一会儿才说,[囡囡,你知道,奶奶最疼你,最关心你。你告诉奶奶,你是不是有要好的朋友了?] 我看着奶奶,从她的眼神里,我知道她是真心希望我幸福的。我拍拍她的手,慢慢说道,[是的,我有一个特别特别要好的朋友。]
[带回来,给奶奶看。] 奶奶欣喜之余,眼里忍不住泛起泪花,喃喃道,[奶奶还能活几年啊,就是盼着瞧瞧孙女喜欢的人啥样。]
[她…人很好,只是…] 思量到底要不要说出实情,又害怕奶奶震怒,阻拦。
奶奶看着我犹豫的样子,长叹一声,轻轻的一句话,让我心里骤然酸楚,僵在那里,眼泪夺眶而出。奶奶说,[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总是要吃饭的。带回来,一起吃饭。]
夜航飞机到京,早班机回沪,签证中心下班时段会晤翟莫莫,两不耽误。一见面,莫莫不停批判我,[你这人真鸡贼,不地道,睡一觉便走,把我当什么了!] 说罢,她一扭身就走,也不辨方向。
急忙拉住,没跟她讲究说话艺术,直喇喇地说,[行了,行了。我困着呢,咱们哪睡?]
[你大爷!] 莫莫操着京骂,在我胳膊上狠拧一把,鼓着两只眼睛,气生生道,[你家!小姐我不提供住宿!]
家里还是半年前走时的样子,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家具上罩着白布,全都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一种无人居住的空房所特有的霉味。走到卧室,拉窗帘,开窗户,通风。撤掉床上的白布,一头倒在床上,揉着胳膊捶着腿,故意嚷嚷,[哎呀,好累啊,要是躺在床上就能挣钱那多好!]
莫莫一听,跟过来,好奇地凑到我面前,摆出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煜烁,你可不能干傻事啊!]
[说点好听的你会死啊!] 我猛地坐起来,瞪着翟莫莫,[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说吧,现在。]
[现在?我困了…] 莫莫成心打个大哈欠,往门外走,边走边说,[明天再说,现在我要睡了,晚安!]
愤恨地坐了一会儿,下床,撩开遮掩衣柜的白布,轻轻拉开柜门,仿佛在开启一道无法忘却的记忆之门。那些散落在纯真岁月里的快乐与忧伤,随着回忆之门的徐徐开启,正一点一滴的拼凑着…
[煜烁,你家怎么没有水啊?] 莫莫在外间大呼小叫, [哦,没事了,水闸没开。] 又是一声吼,让我想亮剑!杀人!
嘭!关上柜门,嘭!关上房门,回到床上。梦中与苏欣韵相会,抚慰我那颗孤寂的心。如果不小心见到翟莫莫,一定手起刀落,瓜熟蒂落般摘取她的项上人头。
蓦然从朦胧的睡梦中醒来,清晨时下了些雨,空气里弥漫着的淡淡青草、泥土的味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