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从井里冒了出来,直接的落入桶中,一桶水刚刚好八分满。
彭臻低头看了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他竟然忘了还可以这么轻松的打水,其实不是他忘了,真的是他没有打过水。
在无尘居里,哪里需要他打水啊。
“我来擦就好了,柳姑娘,您歇着。”彭臻刚要过去拎水桶,院门口立刻响起一声惊呼。
“您可千万别动手。”随着惊呼,柳晋利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哎呀,尊主,您怎么能来这里呢?有上好的厢房都准备好了,您可千万不能住在这里。”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妖神从那间简陋到极点的房间内慢悠悠的踱了出来:“澜烟可有住,本尊自然也可有住。”
不急不缓的声音,愣是吓得柳晋利全身发颤,差点腿一抖趴在地上。
“尊主,还是请移步到厢房吧。”
“不用。”妖神直接拒绝,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柳晋利为难的看着妖神,想了一会儿之后,商量的询问着:“要不,让丫鬟过来收拾一下?尊主,您看可好?”
妖神看了一眼柳澜烟之后,点头:“可以。”
这两个字一说出来之后,柳晋利暗中的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有转圜的余地。
柳晋利赶忙的吩咐丫鬟过来打扫。
小小的院子并不大,里面的东西也是少到不能再少,很快的就打扫干净了。
柳晋利一直想要跟妖神搭上几句话,很可惜,踌躇了半天之后,愣是没干开口。
谁不知道妖神疼柳澜烟,在看到这样的居住环境之后,他说什么都没法让妖神安心吧。
简单的收拾完,也铺上了被褥,倒是比刚才好了很多。
柳晋利看了看妖神的神色之后,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呐呐的低语两句:“尊主若是有事,尽管吩咐。”
说罢,也不管妖神并没有搭理他,慌忙退了出去。
晚上,彭臻带来了饭菜,吃完之后,各自回去休息。
“尊主。”彭臻进了妖神的房间,看着在床上盘膝而坐的妖神,小声的说着,“柳姑娘出去了。”
“嗯。”妖神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彭臻,然后起身。
彭臻吓了一跳,赶忙问道:“尊主,您这是……”
“去看看。”妖神肯定的说道,澜烟到底是要去见谁。
“尊主,已经是亥时了。”彭臻本就不赞同,这个时候尊主最虚弱,很多力量都不能使用。
万一要是有点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
“无妨。”妖神看了彭臻一眼,“你跟着一起去。”
他自然知道要保护好自己,现在有了澜烟,他更不能让自己随便的出事。
他也不会随意的以身犯险,只有他好好的,才能更好的保护澜烟。
“是。”一听这个彭臻心里踏实了很多,跟在尊主的身后离开了柳府。
一路上彭臻给尊主指着路,他们一路远远的坠在了柳澜烟的后方,跟了过去。
他们越走越远,很快的就出了王城,往山中行去,又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感觉到前方柳澜烟的气息,两个人立刻止住了脚步。
妖神现在是很虚弱,但是不并不代表他隐藏的本事就低了,跟彭臻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两个人快速的过去,找到一个最佳的位置,去看柳澜烟到底是在与什么人见面。
说话声音传来,妖神眉头一皱,竟然已经见上面了?
难道他终究是晚来了一步不成?
到底是什么人,让柳澜烟竟然三更半夜的背着他出来。
慢慢的将面前的树枝压下,妖神看向前方,正好看到月光下的柳澜烟,以及她对面的--余靳烁?
妖神眼睛陡然睁大,怎么会是余靳烁?
别说妖神惊讶,就是彭臻心里也是吓了一跳。
柳姑娘背着尊主来见余靳烁?这是什么诡异情况?
彭臻偷偷的瞄了妖神一眼,没有看到妖神脸上有其他的表情变化,看来,尊主也不相信吧。
知道妖神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彭臻这才稳下了心神,继续看下去,先听听他们说什么吧。
只是……彭臻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勉强压下心头的怪异感觉,彭臻仔细的听着。
“为什么?你怎么不说话?”余靳烁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大声的质问着柳澜烟。
柳澜烟靠在树干上,无聊的看着余靳烁的自导自演,她来这里是有正事的,为什么要看这么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来浪费她的时间?
“柳澜烟,你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吗?”余靳烁越说越生气,大声的质问着柳澜烟。
“你想让我说什么?”柳澜烟无奈的叹息着,跟疯子果然是不能对着干,先把他的情绪安抚下来再说。
“为什么当日你要假装是个傻女?”这是余靳烁最纠结最郁闷的事情,若是不是傻女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