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楼道里的顶灯还是白花花的,将她瘦削的身躯包裹得紧紧,她感到屋外的寒意一阵又一阵地刺入她骨髓里,脑前叶的剧痛迫使她蹲下身,抱着头,蜷缩着,听着左胸腔的跳动声砰砰击打着全身神经。
她听着,又听到背后悉悉索索几声,面前她家的房门开了,不是她开的,安乐从她已烘干的大衣内侧口袋里翻找到了钥匙,跑出来给她开了门。
既然一定要回去,她又怎么拦得住?她一直都拦不住。
她把地上蜷缩着的人扶了起来,将她软无力的一只手勾在自己脖子上,走到里头乌漆墨黑的卧室前,房间门一开,冷风就呼呼直往她们脸上吹。
安乐觉得奇怪怎么屋里还会往外吹冷风,朝里一看,窗户居然全开着,帘子也刷啦啦地直摆动,空气对流的缘故,难怪一开门就冷风直迎。
她忙把肩上挂着的人扶到床上,将那几扇窗都关得死死,又拉上了窗帘,扯了几下,不小心扯得太急了,另一头的帘子也拉了过来,露出屋子的一角。
她忽然不动了,停下了手上的忙活,那一角阴暗里,闪着一对幽黄的眸子,阴森森的,恶狠狠的,似欲裂开血盆大口的恶魔,就要冲上来将她一口咬下。
这不是昨夜在楼下看到的那只小恶魔吗?
床上的人蜷缩着躺着,仍旧抱着头,痛苦地敲打着脑袋,那对恶魔的眸子仿佛注意到了什么,丢下紧张地绷直了身子的安乐,忽地又蹿至了床上,伸出前爪子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那人的胳膊。
暴雨过后,月光出来了,窗帘还没完全拉上,也幸亏没来得及都拉上,安乐这下倒是看清楚了。
一只通体黑色的猫。
幽黄阴森的眼瞳里此时都是乖顺的神色,躺在床上的秦予晴头痛得要命没察觉到有猫爪子拍着自己,这黑猫见她没反应,倒是柔柔地“喵”了一声。
秦予晴哼卿着翻了个身,把那只猫抱了过来,揉进自己的怀里,腾出一只手又继续敲着太阳穴。
“阿狗……你是不是也淋雨了……”她呢喃着。
安乐站在窗帘边,怀疑听错了,明明是猫啊。
唉算了……
她又默默转身将窗帘拉好,在床头柜抽屉里找到了遥控器,打开空调,调到她认为足够暖和的温度。
黑猫当然可以叫阿狗啊,谁让主人是秦予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忙了一周总算回家了……QAQ 趁有空的时候多码一些……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都日更。(*/ω\*)╭
这文又没广告又没榜,我也是第一次在jj发文,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з^)..
☆、锋面逆温
小王今儿起了个大早,幸福地拎着个路边摊的鸡蛋灌饼香喷喷地一路吃到地铁站,潮水般的早高峰人群还是把她小萝卜的娇个子推挪来又推挪去,加上2号线的司机今早不知是睡过头还是怎么的,把地铁开得左摇右晃,每次刹车都让她差点扑到前面大肚子的猥琐大叔身上,那大叔阴险笑着的马脸吓得她稚嫩的萝卜心直颤抖。
好容易赶到公司,在大门口发现鸡蛋灌饼的塑料袋漏了沾得她满手都是油,忙扯出包里的手帕纸胡乱擦了下,扔了鸡蛋饼匆匆跑到按手指印的机器那边,“滴”一声,还好还好,还是早到的,小王暗自吁了口气,朝前台的接待姑娘潇洒地抛出一个春光灿烂的笑,精神抖擞地进了电梯,上了几层后电梯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发油程亮的男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她看,“咦?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薛经理,您可看仔细咯,昨晚又喝酒了?”小王一脸笑嘻嘻。
“唉哟!我是不是已经迟到了!”销售部的薛经理惊得直看手腕的银表。
小王满脸的春光瞬间阴云密布,萝卜脸气得鼓成了一个包子,“欺负人啊薛经理……难得早些来还要被你讽刺几句!”
薛经理核对了好几遍手表上的时间,以为手表走慢坏掉了,瞥见小王的包子脸,又嘿嘿抬起头,“好的嘛,不容易啊不容易,真不愧是安总,能把你调|教得如此勤快。”
“薛经理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以前很懒吗?”小王想到上个月的考勤表和因此扣了好几百的工资,好像确实是挺悲催的。
“不不不,我只是夸安总呢,一来公司就将工作气氛带动得较往常活跃了许多,”叮一声,电梯门开了,薛经理让了让,朝小王摆了个请的姿势,“加油吶小王,好好干哟!”
小王腼腆地回笑了下后出了电梯,而后跺跺走到一扇双开合实木门前,阴森森的木门吶,宛如中世纪古堡的大铁门,后面一堆铐锁铁链等着她,小王不敢再幻想下去,调理了一下气息,挺了挺腰板,屈起右手食指朝门上“咚咚”轻轻敲了两声。
门内没反应,估计是没听到吧,小王又“咚咚”敲了两声,还是没反应,照理说平时,小王刚走到门边还没敲门呢,里头的人就觉察到是她站在门外喊她进去了。
小王深呼吸了几口气,“咚咚咚”,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