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沐函一眼。蒋沐函也不急,等着车安雯把咖啡喝完。
直到咖啡见底,车安雯才重新看向蒋沐函,眼神里带了一丝认真:“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聘用你。”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的听到车安雯这么说,蒋沐函还是不免觉得有点失望,她点点头平静地回答:“是的,我预想到了。”
“你可以走了。”
蒋沐函站起身,直视车安雯的眼睛,诚恳中带着一丝请求地问道:“车董,您要怎么样才愿意签穆瑾宁的电影?”
车安雯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我不会签。”蒋沐函知道车安雯是认真的,她从车安雯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犹豫。
蒋沐函推开身后的椅子,往后退一步,对着表情平静的车安雯将身子躬成九十度:“车董,求您给她一次机会。”
车安雯迟迟没有表态,蒋沐函便一直躬着身子。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这种气氛下,时间变得非常难熬,蒋沐函甚至渐渐感觉自己的腿开始颤抖。她不知道车安雯吃不吃这一套,但这是她能做的唯一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试试。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安雯终于开口:“想让我帮她也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蒋沐函欣喜若狂,直起已经酸得不行的腰,看向车安雯:“什么条件?”
“不要告诉颜颜关于我的事情。”
“……”蒋沐函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从车安雯嘴里听到颜颜的名字,而且说得那么笃定,很明显车安雯早就知道她们跟颜颜有接触的事情。一时间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毕竟她们擅自去挖掘别人的隐私是一件非常无耻的事情。
不过车安雯似乎并不打算追究她们这种无耻的行径,语气除了有点鄙视之意外,听不出来有别的情绪:“你们做了那么多事情,花店抢地址,自称是我朋友去看颜颜,跟颜颜越走越近,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蒋沐函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也是犯了蠢,想想也是,花店老板娘明显是车安雯的‘心腹’,她们那样光明正大地抢,老板娘肯定会告诉车安雯的。而且车安雯一直给颜颜交着住院费,跟疗养院那边有联系也不奇怪。
“虽然你们估计是想用颜颜来威胁我,但这么久了都不见有什么动静,穆瑾宁穷到卖房卖车都没有打颜颜的主意,想来还有点人性,没拿一个病人当筹码来跟我谈判。所以我一直也只是静观其变,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听护士说颜颜在你们的陪同下几年来第一次走出了病房,而且状态越来越好。看在这一点上,我签了穆瑾宁的电影,就当作还你们一个人情。”
“……车董,颜颜的病早就好了,她已经不是病人了。”
“……”
“车……”
“让穆瑾宁明天过来跟我谈电影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蒋沐函把一些细节略去后,将车安雯的话转告给穆瑾宁,穆瑾宁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若狂,而是疑惑地看着蒋沐函问:“你去应聘车安雯的助理?”
“去碰碰运气而已。”
“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蒋沐函眯着眼睛问:“你指的‘什么’是什么?”
穆瑾宁被蒋沐函那种审视和质问的目光看得有点尴尬,避开蒋沐函的眼睛后转移话题说第二天会去找车安雯谈签约的事情。蒋沐函拍她一巴掌,把话题转到颜颜的问题上。问穆瑾宁是怎么想的,车安雯明显还很惦记颜颜,难道就真的打算让颜颜在疗养院里住一辈子吗。
穆瑾宁捏着她的脸让她别八卦:“别人家的事情你操什么心。”
蒋沐函叹气,想到颜颜还不知道要在疗养院里住多久就觉得心疼,在那种地方呆久了,没病都要闷出病来。“我只是心疼颜颜,挺好一姑娘,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呆着,想想都觉得暗无天日,车安雯也狠得下心。”
穆瑾宁敲敲她的头:“傻子,车安雯要真狠心,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放不下颜颜?她那是胆小,怕颜颜想起她来会又病发。”
蒋沐函不服气:“可是那也不能成为她逃避的借口啊。”
“虽然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想想,颜颜一看到车安雯就会自残,甚至想自杀,车安雯面对那样的颜颜会是什么心情?如果我一看到你就割腕,你会怎么想?而且颜颜宁愿忘掉一切也不想记得车安雯,这对车安雯来说应该是一个很严重的打击。车安雯不愿意见颜颜,除了逃避和害怕以外,估计还有失望吧。”
蒋沐函听完穆瑾宁的话,有种恍然大悟的明媚。她觉得穆瑾宁说得对,在逃避的不仅仅是车安雯,颜颜不也是一样吗?用遗忘的方式去忘记那些她不愿意或者说无力面对的人和事,尽管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变回一个正常人继续活下去,可是对于车安雯来说,那相当于放弃了和她的一切感情和过去,换作任何一个人可能都会觉得失望吧。
这么想着,蒋沐函又觉得车安雯好像也挺不容易的。可是她又觉得,颜颜就算失忆也还是在潜意识里留下了车安雯的影子,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