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色板拿着画笔在往那副画上添颜色。
那副画停笔已久,她也不打算再动笔把它画完,倒是不在乎那人随意在她废弃的半成品上动笔,她惊讶的是,那人居然能接着往下画。抱着十分的好奇,她走近那人,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往画板上不停添加各种颜色。
那人手法熟练,笔触精致,风格竟然跟她十分相似。如果不是有色差让她辨别,光看画的话,连她自己都分不出来,哪些是她画的,哪些是那人画的。
那人画得十分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白映涵。而白映涵也十分专注地看着那人作画,她一边为那人跟自己如此相似的作画风格感到惊奇,一边又忍不住想知道,那人最后会将那画诠释成什么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画作快要接近尾声时,那人突然停笔,似乎察觉到异样,转过身来,看到站在身后的白映涵后明显吓了一跳,但她只是故作镇定地问道:“你在这儿站了多久?”
“很久。”
那人放下调色板和画笔,似乎不打算继续画下去,嘴里轻声嘀咕了一句:“走路还真是不出声儿的。”
“不画了吗?”
“嗯。”白映涵看一眼那接近完成的画作,略微有点遗憾,提起脚边的画往外走。那人看一眼她手里的画,跟在身后问道:“要送去画廊?”
“嗯。”白映涵停顿两秒,回头看她:“要一起去吗?”
那人点点头:“好。”
到达画廊的时候,白映涵接到了于祉君的电话,于祉君说要把左晓梦之前留在她家的东西送到工作室去,问她在不在。白映涵看一眼边上的人,说自己正在画廊,让于祉君把东西带去筨隋居,她一会儿过去取。
挂了电话后,那人问:“要去筨隋居?”
白映涵瞥她一眼:“嗯。”
“我也一起去。”
“……”白映涵很想拒绝,毕竟她一点也不想让这人跟于祉君见面。
那人似乎看出她的犹豫:“不行?”
“可以。”
把画交给画廊的人后,两个人驾车前往筨隋居。白映涵没有问那人为什么想去筨隋居,只是觉得大概是对左晓梦接触的东西有兴趣,又无所事事,所以才提出要一起去的。
到了筨隋居后,于祉君正在接待客人,见白映涵来了,冲她微微一笑,示意她等一会儿,然后又看到跟在白映涵身后的人,很明显非常意外。之前莫彦佳那样决绝地拒绝了跟她的见面,现在却主动登门,怎么能让她不意外。
于祉君在接待客人的时候,白映涵坐在柜台后面翻阅账目,看看于祉君那个手贱的有没有又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人也无所事事,便在店里随意踱着步子,转到摆放小饰品的货架前,看到上面挂了一些红丝带,随手取下一根,拿在手里把玩一阵后,走到镜子前,捞过身后散着的长发,用红丝带系起来。对着镜子看了两眼自己系起头发的样子后,又继续在店里闲逛。
另一边正在接待客人的于祉君,在跟客人解说各种东西的同时,视线时不时瞟向那人,自然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进了眼里。曾经将莫彦佳软禁在家长达半个月之久的她,对莫彦佳的气质也是有所熟悉的,所以她很快就察觉到,那人并不是莫彦佳,也不是左晓梦。
她一边疑惑这又是哪个人格,一边对那人也更多了几分注意,当看到那人系头发的样子时,她突然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第70章
把客人送走,于祉君走到白映涵身边,看一眼那个还在店里闲逛的人,凑到白映涵耳边小声问道:“那是?”
白映涵看一眼那人,发现那人不知何时拿红丝带把散在背后的长发系了起来,本来只是一根普通的红丝带,却将那人的气质衬出一种和先前完全不同的感觉,那感觉和左晓梦,和莫彦佳都不一样,光看身体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可气质却能让人感觉到明显的不同。“临时人格。”
“临时?”
“嗯。”白映涵合起账本,放回抽屉里:“一个一心想寻死的人,大概活不了多久。”
于祉君回头看一眼那人,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强烈,小声嘟囔道:“真是很像。”
“嗯?”
“没什么。”于祉君摇摇头微微一笑,指了指柜台下面的袋子:“那是晓梦的东西,你给她送过去吧。”
白映涵点点头,提起袋子准备离开。在货架前晃了许久的那人刚好转到柜台边,见白映涵要走,便指指自己系了头发的红绳对于祉君道:“这个送我?”
于祉君微笑着点头:“还有喜欢的东西都可以带回去。”
那人丝毫没有为她这话感到惊奇,淡淡地看她一眼,抬手揉揉她的脑袋,转身往外走。尽管那人面无表情,但站在一旁的白映涵还是从她看于祉君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宠溺,那绝对不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会有的眼神。她看一眼同样被那人的动作惊到的于祉君,心里生出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就算那人能通过左晓梦知道于祉君,但怎么会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