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长,一分变五分。
夏日的夜,除了有月光还有灯光。
我很少晚上出来闲逛,暮然觉得这个小镇变得陌生了许久,先前的高端商店是,拆掉老屋的人也是,现在满眼林立的烧烤摊更是。到底是时代变了,还是我停留在原地?无从得知。
我花了点时间才找到在校门口树下百般无赖的季子。她似乎只钟爱白色衣服,每次见她都是白衣飘飘,有些内里会隐约透出一抹黑色来。
我一直觉得,白衣配黑内衣是性感的存在。
我拍一下她的肩,抱歉,让你等久了。
没事。季子对我笑一下,一只手自然的挽住我的胳膊。我还以为你在学校里呢。
我没接话,岔开话题:想吃什么?
她也没接话,反问: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还能有什么。我撇嘴,烧烤呗。
我们沿着马路一直向北,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新开了一家大排档。我没去过,但学校里的老师去过,回来说值得去一趟。我提议去哪里。
但当我们走到时,店铺前停满了摩托车,店员在烤架上忙得热火朝天,店内不时传出男人们“猜马”的声音,好在这里不是KTV。
季子一下子就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我们换一家吧。她说,目光定在了隔壁隔壁冷冷静静的那家店。
不知怎的,我想起韩说过的话,并把话简述给季子听。什么那家店生意不好要不是不好吃要不就是坑人。
季子听后噗哧一笑:那你有没有听过另一句话?尝试新的事物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万一是惊吓呢?
哪有那么多惊吓。她拖着我道:走啦,反正是我请客,要真不好吃就当花钱买个教训。
我无奈摇头,又想起一句话:听过一百句名言,就能让你的智商变零。
我们到的时候,店里仍然没有人。店主是对夫妻,看见我们,麻木的眼神瞬间变活了起来。
我和季子分别看了菜单,最后点了一道白鸽粥,一盘烤鱼和生蚝,还有两瓶啤酒。
菜上来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丰富。
季子对我眨了下眼,似乎在说:我说的没错吧。
也许真的是夜宵太美味了,我们又加了几样小菜,多要了几瓶啤酒。而这种放肆般的行为最终导致了:季子喝醉了。
我付了账,走出店门被夜风一吹瞬间清醒了起来,而半边身子都靠在我身上的季子却醉的更厉害了。那些啤酒大部分入了她的口。
醉了的季子不吵也不闹,就连脸都没红几分,看上去更像睡着的人。
怎么办?我问自己。
送她回她租的房子?可这样会给房东留下不好的印象吧?何况现在这么晚了……对了,想到这里我才想起,这个点,学校也关门了。两边的退路都没了,我总不能放她一个人“扑街”吧。
最后,我咬咬牙,把季子拖回了我家。好在她还有点意识,不然我一个人可拖不动醉酒的人。
☆、知道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了中午,太阳所带来的热意唤醒了我。半梦半醒间,我察觉有人影的存在。
大概是季子。
昨晚好不容易回到家之后,我便把她扔在沙发上。季子偏瘦的身躯软趴趴的倒在了沙发上,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
直到我摆脱掉难闻的酒气,从浴室出来时,她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我就知道她是真的“不省人事”了。
好在她比韩好照顾。我找出打火机和蚊香来,点燃起来。随后我打开了所有的灯,打开风扇——九月的广西依然热的不像话——在客厅看起电视来。
大概过了半个钟,季子突然难受的呻/吟一声,我被她吓了一跳。只见她自个翻身下地,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走了一会又停下,身影有些惘然,随后她直接扶着墙弯腰吐了起来。
我愣了片刻,这才明白她是难受的吐了。她应该是想往浴室奔去的,但第一次到我家的她,没能找到属于浴室的那扇门。
吐完之后,季子有过短暂的清醒。她一个人捂着嘴又回来了,我看得简直是目瞪口呆。
对不起,我没忍住。她虚弱的说。
没……没关系。
季子又是虚弱一笑,环顾四周,露出一个迷惑的表情来。这里是哪里?她问。
我家。我说。
哦。她似懂非懂的点头,那个,我头还有点疼,先睡了。说完,她又倒在了沙发上,脸朝下的。
被我调小的电视音量一下子被扩大起来。我眨眨眼,总觉得这场景渗人的很。但还不是恐惧的时候。
我强迫自己去处理掉那堆秽物,然后再把季子翻过身来,防止她把自己闷死了。
昨晚的记忆一下子回笼,我这才睁开眼睛。的确是季子,她正坐在床头的位置,正低头笑着看我。她还是昨晚的装扮,一头黑发有了些许凌乱。也许是错觉,我总觉得她笑得太过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