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还有你曾住过的宿舍。不过,西大啊。张宁说,又故作苦恼。一本线呢,我还是随随便便闭着眼睛考个大专吧。
没志气。我说,差点想伸出手指头去戳她的脑袋。为人师表的心态一下被激发出来,什么问题都抛在了脑后。你要是上课认真听一点,晚自习不发那么多呆或许还有机会。
没心情学。她理所当然的说,而且这也不能单怪我,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
最后一句尤为气人。我瞪了眼张宁,丝毫没有察觉到相处模式在改变。果然,当什么都说开了,才是最轻松自在的。
老师是不能选择,但你能选择自己的学习方式。是我要你上课定定坐的吗?我颇为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不能努力点吗?张同学。
张宁直起身,迅速的看我一眼,那眼神让人心惊,不过,她又靠回去了。不,我没有不努力。只是我努力的方向不在学习上。她一本正经的说,一只手悄然的握住我的手,往复摩挲着。
所以,你不能说我不努力。
她的话让我隐隐不满,我推开她,直视着她,第一次说出了心里话:你听着,我不管你在其他方面多厉害,跳舞也好魔方也好,甚至是写作也好。除非你不读了,不然就给我好好学。
没想到被批评的人一点虚心认错的态度都没有。张宁满脸不在乎的表情,如果我不读了,你是不是能接受我?她突如其来的发问,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发难”。
我又开始结巴起来。
张宁像看懂了什么,顾自点点头。随后她翻了个身,双手撑在我肩膀上,把我推向墙面。我的后脑勺直接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疼痛袭来的一瞬间,我想大声质问她:到底是谁给她出的馊主意?这样对我!
张宁准确无误的吻下来,由濒死的希望转变成霸道的占有,她湿润的舌直直的探进来,深深的允吸。凭心而论,她的吻技进步了不少。安静的舞社里传出我们彼此轻微的喘息。一吻终了,她又轻啄两下我的嘴角,才开口说话:老师,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我反应慢了半拍,心里懊恼怎么又控制不住自己。语气缓慢的说,赌什么?
张宁靠近我耳旁,嘀咕了一阵。再离开时她脸上已经挂上了势在必行的笑容来。我却在想,季子那句话说的不完全,不爱笑的孩子笑起来才最好看的。
午后两点时,学校的钟声准时响起,随后是广播室播音员甜美的声音。
我叫醒靠在我肩头睡着的张宁,她自个倒是睡的香,可怜我半个身子都僵硬了。
真不敢相信,我们竟然就这么靠着待了两个钟。
张宁缓缓转醒,胡乱的揉一下脸,问我几点了?
我忍着笑说:两点了。
这么久了……张宁呢喃一声,随即像想到了什么,焦急道:老师你没事吧?胳膊?
我知道她指什么,我的手臂还是一阵酸麻酸麻的。我站起来,拍拍衣服,甩了几下快废掉的手臂。
过一会就好了。我又把张宁拉起来,她活动脖子的时候也是一阵的咯咯响。我们默契的笑起来,不为什么,只为这片刻的感觉。
张宁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跟我去了趟办公室,拿回她的东西。她拿到岚写的信封时疑惑一下,我只好从头跟她解释。
张宁对此微笑,眼睛却是湿润的。
老师,我走了。她说,又刻意压低了音量。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办公室左侧的抽屉里,原本塞着满满当当的东西,现在变得空荡了许多。我发呆了一会,打开右侧的抽屉,把季子送我的一件木雕人物象棋放了进去。东西很迷你,人物很可爱。心里想着,今晚找个老师切磋一下。
办公室的老师们陆续到来,和她们说笑了几声之后,我离开了办公室。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宿舍,而是借了一位老师的山地自行车,漫无目的的骑行。我把脚搭板踩的飞快,快到跟不上呼吸的节奏。
那种明明累到极致大脑却异常兴奋的感觉只有自己能体会。大脑一片空白,只剩大声的喘息音。
我不记得自己去了哪里,总之,当我再回到学校时,夜幕的灯光已经亮起。学生们已经开始晚自习了,若仔细听还能听到读书声,政治历史语文的都有。
我往宿舍走去,打开门,季子没在客厅里。我不记得她是否有课,却突然想起她中午说的话。
这下好了,我不仅不回去,还消失了一下午。还不知道她要怎么念叨我呢。我刚想庆幸她不在这,就听到一阵惊叫声。当然,这不是季子喊的。
季子正在卧室里,用她那台据说用了三年的笔记本电脑看电影,因为接下来的对话都是英语。
你怎么才回来?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到好,一个都没接。见到我,季子一股脑的说,声音里隐隐透着担忧。
我下意识的掏出手机,锁屏上有二十五通电话。划开,都是季子的名字,一开始是几分钟一次,到后面就变成了一个小时一次。不得不承认,我是感动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