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双手抱出那个仅三岁左右的男孩。
这一抱之下竟把众人吓了个狠。
原来之前小男孩竟被卡住了腰部,几根竹竿刺透了他,长达三天的时间里他下半身都泡在血中。早已失去知觉的他一味的呼喊着他娘,希望她能来,把他抱起来,紧紧的搂在怀中。
棱淙用的力气并不大,夔牛突然一声大叫,他这一抬之下竟活生生的将小男孩扯断。内脏和肠子混着血水哗啦啦的撒了一地,而小男孩的下半身还留在被卡住的地方,上半身被棱淙抱着离了地。
曲倾世一时没忍住,转身逃开,靠在远处的大树下狠狠地呕吐了起来。
“棱淙!你小子就不能当心着点啊!”夔牛后退了几步。
棱淙楞在了原地,脸色煞白的望着眼前双眼空洞的小男孩。他虽看惯了生死,但发生了这种事,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良媷儿走了上来,抬手取过棱淙手中的小男孩,面不改色的放回地面,“走。”拉过棱淙,良媷儿回身继续往前。
白娴婳倾了倾伞面,望着黑压压的天空。
“我们去那个无底洞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发现。”落纤尘瞥了一眼白娴婳,见她毫无反应不免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嗯?”白娴婳回过神,低眸望着落纤尘。
落纤尘沉默了一会,捏着她的衣角的手也不松开,直接就走。白娴婳的目光微滑,柔柔的落在她捏着自己衣角的手上。
曲倾世脸色苍白,虚虚的走了回来。
“......你还好吗?”洛宸嫫偏过头,略显僵硬的问道。曲倾世怔了怔,淡雅的微笑在此刻尽显无色,“嗯,没关系。”
冰绮嫬玩味的的目光游移在她们二人之间,洛宸嫫轻推了她一下,“主上他们都走了。”
雨城虽大,却在也看不出它昔日的繁华,棱淙不免有些沉痛。他现在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刚才的一幕,心中不免堵得慌。
“那不是你的错,他的生命本就是如此脆弱。”良媷儿在一旁说道,“你没发现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吗,活不过半刻。”
闻言棱淙的心反而更沉重了,见状良媷儿也不在多说,她本来就不擅长安慰人。
拐弯口躺着一具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尸体,残缺不全的身体死气沉沉的躺在水中。众人从他的身旁走过,夔牛恶心的捂了捂鼻子,“走了这么久才看见两具尸体。”
“你没看见城门口那尸山吗?”陌吾撇了眼那具尸体,“搞不好真的就像洛大人说的,这是个献祭呢?只把尸体集中在几个地方,好发动什么阵法吧。”
落纤尘慢了脚步,一处深不见底的断崖赫然出现了他们的面前。站在边上,落纤尘举目远望,而这个庞大的深渊便是那场天劫的杰作。
陌吾干脆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深渊,眯着双眼努力看着底下的东西,“这好深呀,掉下去就死无全尸了。”夔牛站在他的身后,“要不要俺帮你一把?”
曲倾世渐渐的也缓了回来,“焉有命在。”
原本一直趴在曲倾世肩上熟睡的小狐狸突的抖了抖两只尖耳朵,抬起一双眸子望着深渊,缓缓的它站起身全神贯注的紧盯着黑暗。曲倾世一怔,侧过头看着小狐。
冰绮嫬眯起双眼,唇角勾起淡笑,“怕这低下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罢。”闻言洛宸嫫怔了怔,“什么?”
白娴婳收起纸伞,一言不发的抬眼看着对面。浑厚的妖力似乎弥漫,占据了整个城南,而这个深渊无疑是把他们和城南都给隔开。
“去城南看看吧。”落纤尘紧了紧她的衣袖,转身朝着另一处走去。众人面面相觑,许是也感到了城南的不对,冰绮嫬笑了笑,俯身在洛宸嫫的耳畔。
在路过西门的时候众人再一次吃惊,众多尸体被堆积,而这一处的碎尸无疑比之前的北门还要多出了好几倍。刺鼻的恶臭直袭而来,熏得众人加快了脚步,白娴婳沉着眸藏在袖中的双手不由紧握。
他们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终于是到了城南一带,忽近忽远的咆哮声不绝于耳。白娴婳当先跃上了高处,俯视整个城南。
为数众多的人族和妖族被聚集在一块,他们无一例外的变成了活着的死物,高大的妖族挥着巨爪不断攻击四周的人。还残留着意识的人退入了房屋中,紧闭房门夺闭着这一场厮杀。满口獠牙的高大男人猩红着双眼扑向一个缺失了胳膊了女人,眨眼之间便将她撕成了碎片。洒了一地的内脏和碎肉,在他们来来回回的踩踏中毁得只余下一摊看不出原本面貌的血渣子,整个城南都成了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白娴婳从怀里掏出一个软丝袋从中取出一串用金线连着的银针,脚尖点地一步跃上高空,手中的银针挥撒而出。浑厚的内力紧覆其上,眨眼之间成百上千的银针皆刺入了他们的颈项,即便他们已经沦为了行尸走肉但对这渗入巨毒的银针而言已是司空见惯。
望着眼前齐刷刷的倒成一片的僵尸,落纤尘抬眸看着白娴婳往另一处离去的身影,“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