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杀我我也不悔。”
白娴婳怔愣了许久,脑海中回想起些许画面,心还是忍不住抽痛起来。藏在袖中的双手颤着透露她心中的不安,她强迫自己遗忘那些画面,勉力整顿好思绪。
“与其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长公主不如亲自去问主上,在这种地方胡思乱想就会有答案了吗?”洛宸嫫回过身,走了两步又顿住身子,“不论将来如何,我们都会继续走完这一生。不管迎来的是新生还是灭亡,也绝不在原地停留,在渺小的希望也是一个奇迹的可能。”
她们有不同的命运,却走在相同的道路上,明明是敌对的身份,洛宸嫫和冰绮嫬却愿继续相信落纤尘。
白娴婳想起在炎炎夏日里初遇时的场景,第一次来落府做客的她觉察到有人在观察自己,回过头时只见一个冷静的扭过头的清冷女子。
那纯黑色的眸中倒映出一个满是黑白的世界,那第一眼里白娴婳看了许久,直到落浒唤她。
白娴婳是整个八国公认最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女,出身仲夏王族,又是威名远扬的战场玉面阎罗。琴棋书画以及十八件不同的武器都能使的有模有样,莫说找个能配得上她的驸马,就算是找个能够站在她身边的王妃也难,一众待嫁的公主里只有她一人无人问津,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她太过优秀。
围绕着长公主和皇长子之间即将发生的,是仲夏王权的易主,待到天下臣服的那一天。
就是这样一个受世人敬仰的长公主,却总被另一个名不见传的女子连名带姓的喊来喊去,冷然的眸子似乎逐渐被温化了一般。
“......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
白娴婳唇角微勾,扯落所有纱布扔在一旁,紫色的眸瞳闪着异光。
洛宸嫫早已离开,从刚才的交流中白娴婳后知后觉的想起落纤尘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八国交战的地方。战场的混乱和刀剑冰冷的交锋,血腥的气味以及战士的怒吼,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时隔五年,她将再次回到那残酷的战场,但这次除了仲夏国之外她更希望能够把落纤尘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她想听对方的回答,是如她所愿,还是不在往来。
“来人。”
白娴婳话音未落,藏在屋顶的暗卫无声落地,单膝跪地的看着白娴婳的衣摆。这些人在洛宸嫫时被对方用妖力隔绝,根本不会听见和看见她们的对话。
“备马,去白帝城。”
暗卫心中一惊,抬眸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双深邃而陌生的紫眸紧紧盯住。
然而只是第三天,冰绮嫬就被曲倾世拉走,其原因竟还是白伏雅意外被人绑走,这个人还是那个失踪了很久的上官玉初。
与此同时的还有五大国抱团的百万大军齐聚花国之下,混乱不堪的阵中心围住的仅仅是一名浑身染血的女子。
厚厚的血痂硬邦邦的凝固在她的衣摆上,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绝美的脸庞上流着好几道血痕,一抹醒目的鲜血从她嘴角上溢出,妖力持续大量的消耗,终于让她累到提不起手里的长剑。
以她为中心的十米外围满了身披战甲的百万人妖两族,虽然落纤尘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他们也不敢贸然上前。
只因那背后高高堆起的尸山,骑着战马的大将手一指,立马就有十数人出列弯弓搭箭。
落纤尘苍白无色的容颜上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笑意,一字一顿的说道,“若你们五大国杀不死我,那便把所有江山都让出来吧,也省得我,一个一个的去屠尽王室。”
落纤尘的声音不大,却也让许多人都听见了她的话,若放在几天前他们也许还会笑话这个女儿郎。但现在,他们完全相信对方有这个能力,所以落纤尘每一次提刀都把他们吓到后退几步。
“你的妖力已经枯竭,三天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大将提着一把大刀,阴冷的妖眸里映出满身污血的落纤尘。
“呵。”落纤尘又是一笑,长刀一提直指大将,“你也只敢让手下送死,贪生怕死之辈。”
大将不为所动,摆了摆手。
十几名弓箭手同时放箭,沾满剧毒的弓箭呼啸而来。落纤尘目光一凝,黑色幽炎突然燃起,刹那焚毁了其中八支箭雨。
膝盖上猛地一痛,紧接而来还有三支余力不减的钢箭同时刺入锁骨以及腹部和肩膀。落纤尘闷哼一声回退几步,最后半跪了下来。
剧毒入体,那蚀骨的冰冷让她紧紧皱起了眉头,一阵气血逆流逼的她吐出了一口漆黑的毒血。
“诸军士静听,此妖女杀我们同胞不计其数,其之凶恶世人不齿,杀业万千妄图天下臣服。”大将冷冷开口,“我等奉命保家卫国,岂容家园落入这等嗜血之人的手中,那将让我们归处永无安宁,让我们的家人饱受苦厄。即便付出了很惨痛的代价,今日也要将这妖女斩于沙场,否则家国涂炭!”
落纤尘抬眸,透过千军万马直视大将。
自古出征沙场的兵士千万,但一朝征战,归来的人至少少去半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