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伏雅和上官玉初之间总有一些难以割舍的感情,和近年才回家的亲姐姐不同,上官玉初是从她有记忆时起就一直如同她的哥哥般无条件的宠着她的任性。
她可以把所有秘密都和他分享,恍惚间白伏雅突然发现自己对上官玉初一无所知,过去十几年的一切都被颠覆。
腿上剧烈的痛意让白伏雅几乎半跪下身子,上官玉初拔出剑冷冷的看着她用剑来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鲜血顺着她的衣脚源源不断的跌落,淌满一地的深红血泊里映出昏暗烛火。
“阿雅懂得世间情爱吗?就敢一直追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走,一时的喜欢难以维持长久。很不公平啊,平时要被你指手画脚,还要替你跑前跑后的处理些麻烦事。”上官玉初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那微弱的痛意却无法根除,“你可以肆无忌惮的说你喜欢谁,我却不可以,你有整个仲夏做后盾来夺取你想要得到的一切,我却只能是其中一员。”
“仲夏就要覆灭了,你的一切都要到此为止,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也会惧怕这未来吧。”
白伏雅意识混乱,她紧紧抓着剑柄借力稳住这残破的身子,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的血,可以一直流一直流。
上官玉初阖起眸,呼吸中满是血液的腥甜,喉咙不自主的滑动。他惊觉自己对血液的渴望已经达到了极度变态的程度,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来之不易的改变。
“你以为看不起妖怪,可自己......不也沦成了妖都不如的存在,我笑你可怜而又不自知。”
话音刚落白伏雅的身子就被猛地撞起,纤细的颈项上多了一只血红的大手。后背撞在墙面上,迫的她吐了一口压抑了许久的黑血,窒息感扑面而来。
“你该死了,白伏雅。”
上官玉初沉沉的说道,忽然他胸口来一阵强烈的痛意。白伏雅松开剑柄,纤长的睫毛疲惫的阖起,刺穿他心脏的一剑已经耗掉了她所有气力。
五指逐渐收紧,上官玉初憎恶的看着对方铁青的面容,“就算你在刺我几百下,我也死不了的。”
一阵突如其来的极寒散布在了整座通天塔里,上官玉初还没明白过来就被斩断了左手。他吃痛的后退几步,一阵极寒如同无形之剑般再次将他贯穿在了更后方的墙壁上。
“咳咳!咳咳!”
白伏雅跌落在地,并不新鲜的空气重新流入她的肺部,缓了大半天后她的身子被另一个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倾世,”白伏雅错愕的侧过头。
曲倾世颤抖的抱住对方,在看见她生死一线的那一刻时自己的心脏都要被吓到停止,失而复得的喜悦远远比不上那一瞬间的绝望。
冰绮嫬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两个人,忽的又回过头,看着被钉在墙上的男子。
妖气的漩涡在他的肚子里逐渐形成,本被冰绮嫬的妖力压制住的妖力不断膨胀。将上官玉初的衣服撑到破,圆滚滚的肚子大的不可思议,几乎透明的肚皮里依稀可见一些东西欲要钻出。
逼退了百万大军,白娴婳带着落纤尘走在不远处的山林里,那里的地形错综复杂让人找不着方向感。
“这里就是以前师傅带我来的地方。”白娴婳怀念的指着半山腰上一处小院子。
“什么啊,你们不是云游天下,而是跑来归隐了吗。”落纤尘打量着那几间竹屋,怎么看怎么顺眼。
“都一样吧。”
白娴婳轻车熟路的走在前面,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看落纤尘有没有跟上。
落纤尘刻意保持着和对方的距离,现在的她满身都是血气,衣服脏的不能在脏,可不希望被白娴婳嫌弃。
后院里一直有一个独特的药池,白娴婳不担心因为荒废了许久后会废掉这个药池的独特。正好落纤尘想要洗去身上的气味,用药池在合适不过。
趁着白娴婳整理房间的空闲,落纤尘脱下衣服小心翼翼的走进了这微凉的浅青色水池里。药池里独有的药味并不难闻,反带了些安神作用,落纤尘不知道这个药池是如何一直保持着药性,身体上一些细微的不适在浸泡下逐渐消失。
她抬起双手,看着那白皙的手心,回想起这些天做过的事不由微颤了一瞬。
洗完澡后的问题也来了,落纤尘微微皱眉,看着那一堆散乱的脏衣服,难道要在穿上?那洗个澡的意义何在。
湿哒哒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落纤尘艰难的翻看着那几件衣服,全是血和刺鼻的味道根本不能穿好吧。
“你干嘛呢?”
一声悦耳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吓得落纤尘一下子又缩回了水里,只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脸颊。
白娴婳的眉眼一下就温和了,将手里的外衣放在岸上,“先穿这件吧,没衣服了。”
落纤尘这才注意到白娴婳身上穿的是一件纯白里衣,只把外衣脱给她穿。现在的天气虽然还不算冷,但只穿一件的话还是会感冒。
“我是个习武之人,不惧这点阴寒~”白娴婳猜到了对方的意思,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