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陪吃陪喝是什么好事,唉,不敢多喝不敢多说,还得防着被套话,一顿饭吃下来心里累啊。”
安芸问:“被套什么话?”
杜宏伟打了个饱嗝,“我们还真不想去,这关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知道那村长一见面就拉着我们要去吃饭,还要让我们叫上大家呢,要不是我反应快,说大家还要整理资料还要工作,我们两个是领导,可以全权负责,那村长这才罢休。”
安芸等人有点不信,“这么巴结你们?”
“我们一开始也奇怪,后来那几个村干部喝多了我们才知道,这里穷乡僻壤的,四周都是山,地势又不好,哪有人会选在这里开厂。忽然有人给村委会钱买地开厂,每年要向村委会交税,私下还会给村干部红包,这种财神爷,还不得紧紧抱着。怪不得都空了两年多,这里还能通水通电,就巴望着再重新开厂子呢。”杜宏伟面露嘲笑,“到了这种地方还是抹不开官场上的那一套。你们是不知道,那几个村干部急吼吼地一个劲在明里暗里问我们什么时候能重开。我就给他们打着官腔,说要调研清楚,完全没了拘裕范ê鲜剩拍芟蛏厦姹ǜ妗K且惶饣埃蛑苯颐堑背纱笠恕!
“这就是所谓的防着被套话?”安芸可笑地横了杨帆一眼。
杨帆争辩,“你是不知道,这些人拐着弯子就想着何时开厂捞钱,眼睛就冒着绿光,我都有种感觉,要是我一不留心说错了,他们都能把我吃了。真是想钱想疯了。”
“那他们就没有一点怀疑这厂子为什么要在这里开?”安芸不解,“贪钱也不能贪成这样吧。”
“骗这帮人还不容易。”杜宏伟不屑,“从这几人喝多了说是话来看,这个厂子至少存在了七八年了。据说一开始建厂的目的是看中了这里多山,有丰富的草药植被,这个厂是研究为主,生产为辅,生产出药品也是为了试验,如果试验成功就拿到总厂去大量生产,所以选的厂址不需要道路多便利,只需要在原材料丰富的地方即可。而且这里拿地便宜,批文特别好下来,也没监管,还能为当地创收,双赢。”
“就这么句话,乡村政府就同意了?”安芸觉得太可笑了。
“没看新闻啊,还有骗子拿个证件说自己是中央派来的,还不是照样唬得下面政府的人团团转。人家这厂可是拿出真金白银的,这可不算是骗了。”杜宏伟表情轻松,“反正啊,那些村里人知道这里有毒,都不敢进大门。村干部又将我们当成财神爷,要那个看门老头完全听我们的,目前看,只要没有基地的人来,安全还是能保证,而且大家还可以好吃好喝。”
安芸“切”了一声,“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好吃好喝。”她撇了一眼厉夏,“厉夏说今晚探路,那看门老头怎么处理?”
杨帆对厉夏提议说:“有村委会的放话,那老头不会管我们做什么的。如果晚上偷偷摸摸的行动被发现,反而会引起怀疑,不如白天光明正大的行动。”
“没时间等。”厉夏冷冷抛下了一句。杨帆还想再劝,被安芸拉住了,伏在他耳边小声说:“林小寒的药不多了,厉夏心里急。”
杨帆理解地点点头,转而对杜宏伟说:“这样吧,你去吓唬一下老头,就说晚上要试着开开厂房的大门,怕万一有毒气泄漏出来,方圆十米里不准有其他人,所以请老头先回家,回头我们会和村委会说,看门的钱照给。等过几天确定没有毒了,我们再让他回来。你看这样说怎么样?”
“行。”杜宏伟爽快地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感概地说:“老头一听钱照拿,二话没说收拾收拾就走了。哎呀,说到底还是孟旸的姐姐有本事,吃吃喝喝间便上下打点好了,又放出话说有毒,你们看,再也没有人敢进来。真是省了我们不少麻烦。”
“孟旸的姐姐不愧是商场上的女强人,”同为女人的安芸也赞叹说:“如果她派人看着这儿或是彻查到底,反而会引起怀疑。谁都不是呆子,人家一定会想,就这样一个破地方的工厂,发生过大事故,人员全部撤走了,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派人保护、仔细搜查呢?肯定有猫腻啊。上面只要一重视,如果派来的人嘴风再不严,什么秘密都会曝光,她们孟家也要跟着倒霉。不如干脆装出一副弃如敝履的模样,然后放出有毒的风声,谁还会来这里多看一眼。等到大家彻底遗忘时,再派亲信过来,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
“可惜的就是,这么精明的人也无法解决家里的事情。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杜宏伟的惋惜引来了杨帆的一记眼色,他赶紧住口,差点在孟旸面前说漏了,所幸孟旸也没在意,准备着和厉夏去探路的东西。
晚上九点,杨帆等人再三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厂子外面了,厉夏这才带着孟旸和男生们出发,其余女生们的任务则是留下保护林小寒和哄睡孩子。
白天的时候,厉夏等人已经在二楼看到了厂子里大致的景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左右各有一座纵向厂房,三座横向、和小楼平行的厂房居中排列。由于他们就直接在山脚下,根本看不见山,入眼的背景就只有满满的绿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