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谢我,还……”洛期神色如常,说得云淡风轻。
“够了!”沈霜照喝止道,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没了,她上前揪住洛期的衣襟,像发怒的野兽,厉声质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面对她的质问,洛期似乎仍是无动于衷,她的眸色冷下来:“我自小劳心劳力养的小狗跑了,所以我要把它找回来,顺便给她一个教训——下次可不许再跑了。”
“无忧是我忠诚的小狗,要一直留在我身边,没有主人的允许,哪里都不准去……”
脑海里极快地闪过一些片断,沈霜照闭上眼,再次睁眼却什么都没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楚无忧是谁,我只想知道我师父在哪儿。洛期,你把我师父弄到哪里去了?”失去理智的沈霜照面目狰狞,完全遗失了平日温润沉默的作风。
洛期勾唇笑了一下,依旧是轻描淡写:“你若打赢了我,我就告诉你。”
“我要杀了你。”
彻底被激怒的沈霜照招招凶狠,想至洛期于死地,然而她哪是洛期的对手。不过几招下来,她就被洛期一掌击倒在地,还吐了血。
洛期走到她面前,睥睨着沈霜照:“不知道楚无忧是谁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她又对玄志等手下命令道,“把她关进牢里,好生看管。”又特意加了一句,“可莫要让她死了。”
沈霜照受了伤,连起身都困难,她望向唐梦璇,对方眼神空洞,一言不发,只是痴痴地抱着死去的桑榆。沈霜照黯然,她是不是也快失去陆清容了……还有师父——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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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的水澜城进入夜晚后依旧是那么宁静,只是平添了几分可怕的孤寂。原本干净的街上,如今尸首满地,一片狼藉。
洛期独自坐在水澜城的主殿之上,闭着眼睛皱眉沉思。直到碧海城的士兵进来通传有人求见,她才睁开了眼。
“谁?”
“沙海的城主陆远征。”
洛期抬起头:“让他进来吧。”
陆远征一身铠甲还未脱去,洛期瞥了他一眼:“看来你是有急事找我。”
“按照之前的约定,现在你可以把我要的东西给我了。”陆远征开门见山。
洛期有些漫不经心:“把你的军队撤退到青城与沙海交界边境外十里,东西我会派人送过去。”
“你想独吞青城和水澜城?”
“是又如何?”洛期坦白道。
陆远征生怒:“当初明明说好青城归我,从此水陆相隔互不相犯。洛期,你言而无信。”
洛期抿唇,十分有把握:“我说过这样的话不假,可是陆城主,别忘了你的宝贝女儿此刻快要死了,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陆远征无话可说。
“所以……”洛期垂头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一座城换你女儿的一条命,很值得吧?”
……沉默片刻,陆远征不得不低头:“东西给我,她快死了。”
“你的人先撤出青城,东西我自然会派人送过去,这点你大可放心。”
“我姑且相信你,你若食言,我绝不放过你。”话落,陆远征拂袖离去。
洛期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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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征率军连夜撤回了沙海,按照承诺,洛期果然送来了他想要的东西。来不及兴奋,幻红就不顾侍卫阻拦冲了进来:“城主,你快去看看小姐,她快不行了。”
陆远征皱眉,拿着木盒子急匆匆地去了陆清容处。
屋里的东西能砸的都被陆清容砸了,可这般发泄仍是不能减轻她此刻的痛苦。她被胸口的绞痛折磨得几近死去,身上的衣物早已被冷汗浸湿。她倒在地上,无力地蜷缩成了一团。心口蛊虫的兴风作浪使她不断痛苦地□□着,她感觉自己的心正活生生地被撕成两半。
幻红急得大哭,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陆远征也急,好在洛期把解蛊虫的东西送来了。他把陆清容抱到床上,命人按住她的手脚,随即打开盒子。盒中有张纸,他翻开看了看,又扫了一眼陆清容,一时间他竟然有些犹豫。
“城主你还等什么?再不救小姐,她就要死了。”幻红催促。
“我知道。”陆远征懊恼,他别无选择,只好打开盒子,一条银色的蛊虫从陆清容的指尖钻入,顺着筋脉一路向上直到心脉。
“好痛……”陆清容却疼得更加厉害,身子剧烈地颤抖着。
幻红瞪大了眼睛:“这真的是解药吗?为何……”
“当年的蛊虫是就是洛期养的,若要解蛊,恐怕只有她才有法子。且再等等,清容会没事的。”陆远征说。
过了半个时辰,陆清容渐渐平静下来,吐出一口黑血后便晕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