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了,安丞相那边毫无进展,似乎人员失踪这件案子被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忘。顾菲菲苦苦压着焦急来陪柳长歌,哦不,是公主殿下,来春风酒楼“喝酒”。
她知道,这间酒楼不简单,幕后人易春风更不简单。
易莲儿是苏锦的情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苏锦死后,若烟就失踪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起报复,再加上公主护着若烟,抓住若烟既能达到报复的快感,也能让公主伤痛。易莲儿绝对没有这个本事,最有可能做到滴水不漏的就是她哥。
“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在担心你父亲?”柳长歌关心地问。
这清润的声音像是柔水般流入顾菲菲的心间,她心存感激,忽然跪在长歌的面前,神色毅然的恳求,“公主,我父亲他,他之前是得罪过您,可他是无心之失。如果您要惩罚的话,我替我父亲受过。只求找到他时,您能饶他一命。”
顾菲菲刚要磕头,却被柳长歌拦住,她将顾菲菲扶起来,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虽是公主,可我不会滥杀无辜。虽与你父亲之前有些过节,可这并不算什么。你可别忘了,你还“救”过我呢,我岂能为了一件小事而为难你呢。”
顾菲菲松了口气,欣喜地扑在柳长歌的腿上,仰头对她微笑,轻声说:“你真是个好公主。”
柳长歌淡笑着拍了拍顾菲菲的手,刚要说什么,却眉头一皱。抬眼望着门口的男子,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的?
顾菲菲顺着长歌的视线往后瞧,见易春风穿着一件朴素的月白长袍,双眼复杂地盯着她们两个,阳光很温暖,可他的眼神,却很阴冷。
一股冰冷的气息划破了暖阳,喧嚣吵闹的街道似乎有一瞬间的安静,发射出暖流的光线被遮挡了一下,那是细腻发丝在空中游移的效果。
顾菲菲张大了嘴,在感受四周强冷空气围攻时,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冷漠男子。这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又多了一个人?
这个身穿靛青长袍的男子,却意外的给她一种飘渺虚无的感觉,就像一个影子,没有任何气息。充满了绝杀的死寂,潜伏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在主人需要的时候,就会像鬼魅一样带着深入骨髓的冰冷,悄然现身。
柳长歌依然优雅的坐着,酒杯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手,也许易春风的出现会给她带来一丝诧异,但不会是威胁。
易春风显然很惊诧,刚听到顾菲菲的言语,他还处在震惊当中。这少年居然是皇朝公主,这可真是巧缘汇聚啊!而公主出巡苏州,太子殿下肯定也是知道的,难道就不怕事到临头……
易春风停止思维运行,也许那天夜晚他已经得罪了公主,但他幕后的人是未来的皇上,如果他是柳长歌,一定会放弃彻查这件案子,做个聪明人。
青衣并没有看易春风一眼,而是安静的立在柳长歌身旁。作为一个影卫,他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次数已经太多了。越少人知道公主有潜在护卫保护就越能提高公主的安全度。
但他暗中留意了易春风,这个男人不像表面那样温文尔雅,而是拥有高深莫测的武功。这样的状态里,公主也许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这次他未经召唤忽然出现,就是为了给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啪。柳长歌的酒杯顿在桌上,清脆的响声作为命令,一股清风斜斜吹过,轻拍她的脸颊。
青衣的青袍舞动起来,像是连绵的山岳,在风力的推波助澜下,涌起一片炽烈的杀气。
美妙的山水画合在掌中,易春风回身闪避之际,拇指上的扳指扣动了扇骨上的机关。十余道闪光点翱翔在日光下,寸寸银茫蕴含着凛然的杀气,目标并非青衣,而是柳长歌。
一缕冷光划过了青衣的眼底,他唇边扬着不屑的笑意,面无表情的容颜没有半点紧张,手握虚空抹过了易春风的衣襟,若非他躲得快,恐怕……
易春风迅速后退,感觉四周的桌椅板凳都在一股强悍气力的震动下隐约发颤。
空中飘落了一缕发丝,易春风震惊的不可置信,他的发……居然被削断了!一滴惊险的汗珠从额上滑落,那柄剑……
青衣手掌一翻,剑已消失,就像它出现时一样,悄声无息。
而柳长歌非但没有被暗器所伤,反而她四周同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
这些人分布各个不同的位置,有的孤冷的侧坐于栏杆一角,有的优雅的单足立于柱子旁,有的栖身跪在长歌面前,有的甚至将整个身躯倒悬在楼顶凭栏处。
唯一相同的动作就是,每个人的双指间都夹着一片暗器。光泽流转,倒映着每个人的眼眸,都是那样的冰冷彻骨。
这些都是她的护卫?顾菲菲夸张的张着嘴,已经被这壮观的情景给震慑住了!
方才易春风挥扇发出暗器射向长歌时,她是想挺身而出用身体挡暗器的,可是……
当她还没来得及行动之时,快如闪电的暗器便飞速涌来,泪水飚出来的瞬间,只觉“前后左右上下”同时划过一股冷风。转首,就看到了这一幕。简直惊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