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呢?
作为王的侍男,荣宠万千。卫伏松不但不感恩,居然与一个贱女人私通。看来王对他实在是太仁慈了,仁慈到可以纵容他为所欲为,以至于逃离西域七天之后他们才发现。
王终于觉悟了,她是个妖娆的女人,也是个狠辣的女人。她想要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全心全意去对待,要是恨一个人,则会不惜余力的追杀。
无论卫伏松逃到哪里,南疆或是中原,亦或者隐匿在大自然一个无闻角落里,他们最终还是会通过各种手段找到他,并将他抓回王的身边。愚弄王的感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一声幽幽的叹息从卫伏松的唇中溢出来,这声叹息里的妖娆与邪魅是那样的销魂蚀骨。若换成其他人,肯定会在这迷情魅惑的声音下,沉浮。
黑袍使者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屑地笑道:“可惜,王不在这里,不会再受你的蛊惑。卫伏松,你应该感到荣幸。七使全员出动,只为你一个人。如此隆重的排场,你死也值了。”
“空余,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想方设法也得不到王的垂青,因为你太狂傲了。王,不喜欢狂傲的人,而且还很烦。”卫伏松的声音冷如冰霜,身形一动,凭空消失。
六个人的目光集体投向空余,空余却不紧不慢地伸出手,苍白的手掌上,出现了一只短笛。卫伏松想要做什么,他很清楚。因为他们师承同一个人,所以领悟的本事都是相辅相成的。
以笛制衡,是最简单,最奏效的方式。
空余的手指轻滑在笛孔上,轻柔的举动仿佛在抚摸一个妖娆的情人。
霎时,整片林子都弥漫了一种声音,一种诡异而悠远的笛声。迷魂曲不是只有卫伏松一个人能够演奏,他们,同样可以。
七人动作一致,都没有用嘴去吹笛,而笛声却贯穿了天地。仿佛每个方向是笛声的来源,晨光在笛声中复苏,又在高昂的旋律中陷入晦暗。
天上的云仿佛被笛声穿透,洁白的肌肤变成了暗淡的乌黑。
七种迷魂曲交相辉映,每个人的手掌都转动着短笛。他们的身躯同时腾空,足尖落在最高一棵树的分支上,冷漠的俯视天下。
空余知道卫伏松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隐在树林的某个角落里,伺机而动。他不必去费心去寻找卫伏松,而是利用笛声的音波,来搜索整片林子。
“卫伏松,你心爱的女人已经死了……”
“卫伏松,你回到西域只能见到她的遗体了……”
“如果你负隅顽抗,你会连她的遗体都见不着……”
“哈哈哈哈哈……陛下要在天象棋局展开之前,用她的遗体祭祀……”
当最后一个字的音节从空余的口中消散之时,卫伏松已经出现在他身边。带着愤恨与邪冷的眸子,锁定了他。
砰的一声!两人全力出击后,双双倒退。
黑发不拘的逆乱于风中,漆黑的眸里划过一抹痛惜的哀伤。卫伏松手中的短笛以极快的速度飞腾旋转,周遭的树叶离开了树枝。
随着笛声的高低起伏,叶片化作寸芒,在光线之下被赋予了冷冽的杀气。
成千上万道厉光将空余等人围在其中,每个人的眼里都没有其他情绪,仿佛只看眼睛就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表情。
面瘫是会令人厌恶的,尤其是多管闲事的面瘫。
卫伏松心中不屑,眼前却浮现了一团迷雾。心一惊,他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动作,身形却穿透了雾的隔阂。一片小小的薄薄的嫩叶悄声无息地划过了脖子,而伤口上居然扩散了一片黑色的气体。
卫伏松从高空中跌落,眼里消失了邪魅的光,只剩一片枉然,她……她居然……
一道白影踏云而来,所到之处,残留一道虚晃的影。
风忽然静止。失去内力的卫伏松以为生命即将在这一刻消亡,却在惊险之余,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酒香。
那风华展尽的女子,迈着飘渺而洒脱的步伐,来到卫伏松的身边。卫伏松感觉肩头一紧,两人的发丝在空中纠缠,伴着漫天飘洒的青叶,有着不可捉摸的诗情画意。
“花非花,雾非雾。这片林子,是你的天下。千万不要忘记。”百里晴迁的笑声很迷人。此情此景,真的找不到另一种完美的词汇来形容她了。迷人,最恰当。
两人落在地上。百里晴迁推开卫伏松,微微抬眸,扫了眼浮在树枝上的七个人,笑着对卫伏松说:“想不到你在西域王的心中居然这么重要,西域八使者我听说过,精通奇门遁甲,巫蛊之术。却未料到今日,恰逢其会。”
空余伸出手,阻止了六人的行动。他看着百里晴迁的目光中明显是惊讶,但也只是片刻而已。
他的眼神恢复了冷漠,冷漠里却藏有一丝兴奋。因为他看到了一件具有标志性意义的物品,那物品就挂在女子的腰上,上头的花纹是那样的繁琐,且熟悉。
空余爆出一声大笑:“百里晴迁,没想到破坏我等好事的人,会是你。可惜啊……”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