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得意大笑:“我既然没死,那就是要回来的。”
他是成轩候。
成轩候,碧罗夫人之弟,太子幼时伴读,长于东宫之中,与太子情笃。后因故惹怒先皇,先皇将其流放极苦寒之地宁古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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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封门之日,故人忽然从天而降,这对沉寂了许久的长公主府来说,是天大的喜事。朝阳公主命令备下盛宴,为成轩候接风。
席间,成轩候和朝阳公主二人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锦绣见此,从旁规劝道:“公主,太后国丧未过,公主在此饮酒,若是传将出去——”
锦绣话未说完,朝阳公主醉眸迷离,斜睨她一眼,醉声道:“若是传将出去,大不了落个不孝之女的名声罢了。”
锦绣低头不言。
一旁成轩候大笑,指着锦绣道:“多年未见,锦绣姑娘你依然如此迂腐,要知道这人死了就是死了。总不能她死了我们这些活着的就得苦着脸过日子!”说完挥袖道:“你先退至一旁,看我的舞女跳舞,也让你好生见识一番。”说着便命令丝竹响起,身边一众女子纷纷娇声笑着,挥起水袖,扭起舞来。他这一路带来的女子个个娇媚多姿,此时舞起来后,媚眸流转,身若惊鸿,婉若游龙,又有女子唱起那来自遥远之乡的旖旎曲子。那曲子听不懂其中意思,可是因为这个,越发显得神秘动听,引人遐思。
朝阳公主醉眼轻笑,拉着成轩候道:“过了这么许多年,本宫看你倒是依旧原来的模样,不曾变过,来,我们先痛饮一杯!”说着举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成轩候也喝得半醉,听了这个笑嘻嘻,上前搂过朝阳公主:“来,我们一起喝!”
这二人混作一团,你敬我一杯,我让你一杯,你来我往,很快一壶美酒落了肚,这二人越发嬉笑无际,一会儿你说说这些年来的好玩事,我说说这一路的见闻,说着时,便说到了伤心事,朝阳公主扑在成轩候怀中哭了起来。
成轩候搂着大哭的朝阳公主,醉眼朦胧地打了一个酒嗝。
朝阳公主哭了好久,最后埋在成轩候怀中,闷声道:“我的母后已经不在人世了。”
成轩候点头:“我知道。”
朝阳公主又闷声道:“你的姐姐碧罗也死了。”
成轩候抹了抹脸,点头:“我听说了。”
朝阳公主在他怀里蹭了蹭,又道:“我的夫君也已经不在了。”
成轩候挑了挑眉,问:“你说得哪一任夫君?”
朝阳公主努力地想了想,最后终于道:“好像都死了。”
成轩候闻言拍着大腿道:“死得好啊!”
他搂着她道:“你看,他们都死了,我们还活着呢。”
朝阳公主想想也是,于是破涕为笑,可是笑完她忽然又哭了,她哭着趴在成轩候肩头道:“他是个疯子,他已经疯了。”
成轩候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古老帝王皆疯子。”
朝阳公主不哭了,安静了一会儿,她又想笑,可以笑不出来。
过了好久,她黯然道:“我一点都不开心,我没办法开心。”
成轩候抱着朝阳公主,疼惜地道:“你的夫君们都死了,不如你嫁给我吧,你如果嫁给我,我每天都设法让你开心。”
朝阳公主歪头想了想,点头道:“好。”
成轩候闻言大惊:“你说真的吗?”
朝阳公主醉眼看他:“你怕死吗?”
成轩候握拳:“我怎么会怕死!”
朝阳公主点头:“如果你不怕死,那尚公主又何妨?”
成轩候呆了呆,无奈点头,蔫蔫地道:“好吧,看在你我从小的情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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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潜回到敦阳城时,尽管大雪飘飞,可是夹道迎接的人们却挤满了大街小巷,踩得地上的积雪都要结成了块,彻底冻死在道路上。
天子的辇车来到城门处,亲自迎接。叶潜下马,跪在天子御前,天子下了辇车,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入了敦阳城门。
天子赵彘,牵着叶潜的手笑,边笑边问:“大将军立此奇功,朕该如何嘉奖于你?”
叶潜低首,沉声道:“叶潜别无他求,只求皇上金口玉言,成全叶潜。”
赵彘闻言,仰天大笑,点头道:“朕自然会成人之美。”
叶潜听了,心中大喜,可是大喜之后,细细品味,却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回到宫中,帝王论功行赏,封大将军叶潜为大司马,位列三公,并封享食邑两万。这个恩宠不得不说盛,从大炎开国以来,享受此荣者也不过一二罢了。
而叶潜身边跟随将领,也都各有重赏,一时之间,叶氏门下封侯者有十几人之多。其余跟随出战者,无侯位者封侯,有候位如冯涛等,也都各自加了食邑。
可是叶潜面上却并无喜色,他在这虚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