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逃跑躲藏,身体却不受控制,被割下的头颅,被尖锐爪子撕裂的躯体,将她完全地掩埋起来,到处都是血液的粘稠腥味,最后一幕,是从天而降的,在黑夜里反射夺命光芒的一双金色竖瞳。鳞片上满是鲜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近在咫尺的嘴里,是浓烈腐臭和尖锐的牙,两边还有巨大的獠牙,直接冲出嘴角,裸(隔)露在外面,那上面,甚至还挂着同伴的血肉。
“……这里还有一只!”
阴冷冰寒的声音,残暴火热的气势,巨大的爪子,仿佛只需要一下,就能把自己的头颅捏碎。
面前这个拥有金色眼瞳的怪物,虎口的鳞片直接卡在她的嘴边,扼住她的下颚骨。
咬下去!咬死他!
本能让她拼尽全力地合上嘴,就算牙齿被坚硬的鳞片阻挡,她也要咬穿它们。她忍住疼痛,感到牙齿穿透了薄薄的鳞片,在下面细嫩的肉上,钉出一个血洞。抓住自己的怪物倒吸一口冷气,瞬间将她甩到一边,
“妈的,这只还会咬人!”
身体被抛到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
后背撞击到冰凉尖锐的石头,她知道,她要死了。
——
“……!”
尖叫被压抑在喉咙口,夏耽只来得及大口喘气,从床铺上坐起身子。
屋子里完全漆黑一片,但猫耳人的眼睛,让她的瞳孔自动放大,及时只借着最微弱的一丝光芒,也能看清楚房间的状况。
现在应该是半夜,艾尔法在外面的值班室里睡觉,而刚才那个……是噩梦。
夏耽伸手扶住自己的脖子,那上面,好像前一秒还被人用力地压着,喉咙干涸,像是被火烧过,她下床,想到水盆边上喝点水。谁知才迈了一步,脚下就踩着了个软绵绵的东西,绊得她一个踉跄,差点面孔朝下摔倒。幸好猫耳人的身体反应迅速,手一撑,脚掌在地板上点了一下,她就重新站稳了。
夏耽低头一看,差点又吓得尖叫出来。
尼玛谁大半夜的在地上放了一具尸体唬人呢?!
被包裹在整张被子里的人形玩意,因为刚才被她踢了一脚,被子的边角松开了一条边,露出里面纤细苍白的胳膊。莱伯两手合十放在胸前,保持着传统睡美人的入睡姿势,甜蜜地微笑着。刚才夏耽的那一脚,丝毫没有阻碍他深沉的酣眠,他的黑色尾巴翘起了一点小卷,柔顺地贴服在裸(隔)露苍白的腿上,
“小乖……”
他的嘴里喃喃,脸上自然地变作一个甜蜜温暖的笑,朝着夏耽的方向翻了个身,然后一把抱住了她裸(隔)露在外的小腿。似乎是被那光滑又冰凉的触觉吸引了,他自然而然地伸出猫耳人带着倒刺的小舌头,顺着小腿纤细的线条,从下到上,缓慢地、黏腻地,舔了一下。
濡湿和冰凉的感觉,让夏耽像是被烫到一样甩开腿,顾不上水成一团的莱伯被她的动作惊醒,在她背后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夺门而逃。
“小乖?”
“我去尿尿!不准跟过来!”夏耽丢下一句话,就在转角消失了身影。
于是安静的屋子里,只留下莱伯独自一人,傻傻地看着已经空掉,却还残留夏耽气味的床铺。小乖去厕所了,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催促他快些到小乖的床上去。
应该……没有关系吧?
像是着了魔,无法再考虑更多,他蹑手蹑足地爬上小乖的床,在那软绵绵的被子里,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猫耳人的嗅觉本来就敏感,这一下深呼吸,整个身体里,都是小乖带着奶香的气味。莱伯一下子像是要融化一般,耳朵和尾巴的毛都跟着竖起来,手指紧紧地抓着手下的毯子,就好像抓的是小乖柔软的头发。心里又一个声音反复地高声地强调:这是雌性的、小乖的味道。
他贪婪地汲取这味道,感到整张苍白的面孔,都像是要燃烧起来,血液在身体里疯狂地奔涌。他想到小乖是如何一丝(隔)不挂躺在这毯子里面,毛毯还带着温度的地方,紧紧地裹住她柔软的身体,他正舔吻着毯子的香气,就好像舌尖嘴边,就是她的身体。
本能第一次对莱伯发出了召唤,他两腿之间的某个地方,好像也跟着变得坚硬火热,耳边隆隆的都是心跳声。那是一种嗜血和冲动,他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指端长出了尖锐锋利的指甲,喉咙口传来干渴的感觉。他想要拥抱什么东西,想要撕裂什么东西,想要将一切美好和纯真的东西,在自己的手中被污染和破坏。
他想要……小乖。
手指碰上那里的瞬间,他的瞳孔放大成完整的圆,又刺又麻的新奇感觉,让莱伯觉得有些可怕。但是他一边闻着怀里的空气,一边不由自主地,将手覆盖在那个地方,上下轻柔地揉弄。
“……啊……”
极轻极轻地,他听到自己发出一声喟叹。好像是从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传过来的,很近又很远。
他闭上眼睛,一片漆黑里,好像刻意看到那只幼崽已经长大的模样,眼睛里是满满泪光,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