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长脖子看向萧曼。以她现在的视线不足以看清萧曼的脸,可她还是执拗地抬头,看向她心爱的学姐。
余妙音想恳求学姐不要丢下自己,可她说不出话,只能着急地喵喵叫。
怪了,难道这猫咪真的通人性不成?察觉出小猫突如其来的焦躁,萧曼安抚性地摸摸她的脊背,“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扔出去的,我会给你找个靠谱的主人。”
我不要主人,我只要学姐!学姐你别扔下我!学姐求收留!
余妙音叫得更急躁,抱着萧曼的手指不撒手,情急之下,干脆一口嘬住了她的大拇指。
指腹被猫咪异常柔软的舌头舔过,萧曼笑了,什么通人性,这只猫大概是饿了,想吃奶呢。
“行了,我给你热羊奶去。”萧曼挣脱了小猫,按照“医嘱”剪了一盒羊奶,放在开水里温好,试试温度差不多了,拿了个注射器吸了一管羊奶,轻轻掰开猫咪的嘴巴,慢慢喂了一管奶给它。
余妙音喵喵叫地跟萧曼抗议,想说自己不饿,可是奶到嘴边,她本能的抱着针筒嘬起来,一筒奶喝得一滴不漏,末了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舔嘴,肚皮喝得浑圆,躺在她目前的“新家”里,眯缝着眼睛睡了过去。
梦里余妙音梦见萧曼把她送人,四爪在空中虚蹬了几下,萧曼又笑了,猫懂什么人性,它就是饿了而已。
萧曼撑着头看纸盒里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猫咪,忽然发觉猫也不是那么可怕,至少自己捡回来的这只乖得可人疼。
小猫肚子上的伤口上了药已经结痂了,萧曼伸出食指微不可察地摸了摸,小猫感觉灵敏,迅速收紧爪子抱紧了摸自己肚子的食指,咂了咂嘴。
萧曼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都被暖化了。
“还没给你取名字呢,叫你什么好呢?”萧曼想起小猫喵喵叫的奶音,“那就叫你妙妙吧,你喜欢么?”
猫咪好像在梦里听到了似的,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萧曼眼里笑得温柔,“那就叫妙妙吧。”
可随后她眼里的笑意转成了嘲讽,嘲讽她自己还有好几张图纸没画,竟然有闲心给一只终究要送人的小猫取起名字来。
好不容易把妙妙哄睡了,萧曼盘腿坐在沙发里,笔记本电脑放腿上开始画图,电话又在茶几上嗡嗡震动起来。萧曼一看是米林打来的,接了电话,放低音量问道:“小米,什么事?”
“阿曼,你还记得和我们一起看电影的那两个学妹么?”
“记得啊,那个叫余妙音的小学妹看起来还挺怕我的。”萧曼想起这小姑娘见了自己就汗毛倒立的小样有点好笑,又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就是余妙音,她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孙倩说她路上被花盆砸了头,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米林声音闷闷的,抑郁道:“我和余妙音接触过几次,特开朗一姑娘,谁想到……”
萧曼只跟余妙音见过一面,对她为人如何不好评价,不过听米林这么说也挺惋惜的,“但愿她没事吧。”萧曼看着自己电脑上还没完成的作业,又道:“改天我们去医院看看她吧,行了不说了,赶作业呢。”
她和余妙音只有过一面之缘,听到余妙音的噩耗,除了惋惜和惊讶之外倒没多大感觉,她天生面冷心冷,连外婆去世时都没掉一滴眼泪,还能对一个陌生人的不幸有多少感觉?
难怪连母亲都说自己是块石头投胎的,怎么捂都捂不热。
“喵……”妙妙不知睡觉梦见了什么,爪子抱着头软绵绵地叫出声。
萧曼捏捏它的爪子嗤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总担心你这小东西寿命太短,说不定哪天我先死了,你倒是活得比我还长。”
大概是有过一起看电影的一场缘分,米林又特地跟自己说了这件事,萧曼后来几天也对余妙音的伤情有所关注,知道她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可也暂时醒不过来了,什么时候能醒还是个未知数。
萧曼和米林、楚凡汐一起去医院看过余妙音一次,躺在床上的女孩子双眼紧闭,头上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余妙音的母亲头上花白,黑色白色的头发混着,脸色蜡黄,两个青色的眼圈,两只眼睛里不见一点光彩,呆呆坐在余妙音床边,不说话也不招呼人,精神恍惚。
米林最看不得这种场面,上前握着冯佳婉的手安慰道:“阿姨,您别担心,余妙音很快就能醒的。”
冯佳婉眼睛里终于聚起一点光,凝在米林脸上,激动地握紧她的手:“妙妙,你回来啦!走,跟妈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走……”
“阿、阿姨,我不是妙妙。”米林无措道,“我是妙妙的学姐。”
余妙音父亲上前搂着自己妻子的肩膀,“老婆,她不是妙妙,咱们妙妙在这躺着呢,你看。”
冯佳婉的目光转回病床,“妙妙,妙妙你怎么还不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床,妈要生气了……”
米林看得难受,转头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