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实在不好,明明打开的是自己屋子的门,一抬头却还是对上了魏大娘满是惊吓的脸。
“阿来,你这是怎么了?!”魏大娘手里本还拿着件衣服,想必是趁着魏来外出过来帮她整理屋子的,这一下真是被吓得够呛,颤颤巍巍的跑过去拉着魏来道:“阿来,你是不是受伤了?娘,娘给你请大夫去!”
魏来的身体自小不错,再加上她身份特殊,所以几乎从未看过大夫。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她那一身血的样子,魏大娘却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脸惊慌的就要往外跑。
隔壁屋子的何芷刚回屋就吓着了习秋,虽然她一根头发也没伤着,但和魏来同骑回来时衣服上却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血迹。这一身虽然完全比不上魏来可怕,但在小丫头眼里却也足够惊悚了,只是还不等何芷开口解释,隔壁就传来了魏大娘更加惊吓的声音。
何芷一听,心里就道了一声“坏了”。也顾不上习秋了,扭头便又跑了出去,却见魏来已经拉住了魏大娘,一叠声的道:“娘,娘,别担心,我没事的,这都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用不着请大夫……”
魏来一连说了好几遍,魏大娘却仍旧惨白着张脸,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
何芷是知道魏来的身份的,自然明白请大夫是多么危险的事,更何况魏来本没什么大碍,也用不着去请大夫。于是忙解释道:“伯母,魏来真的没事。只是我们之前在山上不小心遇上了野猪,这些血都是猪血,魏来没事儿。”
魏大娘闻言看了看何芷,又看了看魏来,终于迟疑着问了句:“猪血?”
见着魏大娘终于不再急着去请大夫,魏来这才松了口气,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是猪血,娘你放心,我没事的。”
魏大娘抬头仔细的看了看魏来,她脸上的血迹已经在路上擦得七七八八了,看着面色倒还红润,的确不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再三的问:“没事?”
魏来也不嫌烦,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没事!”说完大约是怕魏大娘继续纠结,便又道:“行了娘,这么大的事儿我还能骗你不成?有事儿我也不会硬扛着啊。只是这一身血也怪不舒服的,你去厨房帮我烧点儿水行吗?我一会儿想洗洗。”
见着魏来虽然狼狈,但神色如常,魏大娘终于将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魏来又安抚了两句,然后三言两语的就把魏大娘打发去了厨房烧水。
见着魏大娘进了厨房大门,魏来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还不等她再与何芷说些什么,紧跟而来听完全程的习秋便已经拖着何芷回屋了。临了,还瞪了魏来一眼——居然带着她家小姐去了这么危险的地方,还遇见野兽了,万一小姐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啊?!
当然,此刻习秋急着拉何芷离开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小姐这一身狼狈的样子怎么可以出现在未婚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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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何芷让习秋端了水来清洗,又换过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恢复清爽时,魏大娘已经烧好了水,把魏来赶去洗澡了。
何芷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想了想之后便去寻了存在感薄弱到几乎为零的车夫,从他那里讨了些伤药来。今日虽然看似有惊无险,但那般情形,她知道魏来必定还是受了伤的。
没等多大一会儿功夫,魏来便洗好了澡,收拾一番之后便独自回了房。
房门一关,她便又将衣服给解开了,露出一只胳膊来看了看,青紫一片的伤痕看着伤得并不算轻。
魏来对此倒没太放在心上,她这些年受的伤比这重的比比皆是,不说上战场,便是平日里操练时受伤比这重的也是常事。只是想要在战场上活命,总归要保证自己在最好的状态,所以有伤便治也是她的习惯了,这时候却是打算找点儿伤药来擦一擦。
随手将衣服重新拉好,魏来记得自己回来时包袱里习惯性的带了两瓶伤药,这会儿也不知道被她娘给收拾到哪儿去了。她刚准备去找,房门便被敲响了。
打开房门一看,门外站着的却是何芷:“瑾睿,你怎么过来了?”
已经习惯了冷遇的小魏将军略感惊奇,但何小姐却并没有站在门口解释的意思,脚一抬便要进屋。小魏将军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身子一侧便将人让进了屋里,末了被迎面而来的冷风一激,也不犹豫关上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否合适了,赶紧将房门给关上了。
“这个给你。”魏来刚回头,就看见何芷递了个白瓷瓶过来。
对着何芷,魏来也没什么客气的心思,接过之后打开来放在鼻下一闻便知:“这是伤药?”说完眨了眨眼,目光更柔和了几分:“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还给我送药来?”
何芷本只是猜测,魏来这一说自然便成了肯定。想起之前魏来那满身的血,她的心便不由得再次提了起来,也不知那满身的血里有没有她自己的,又或者有多少是她的?
颜色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