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月赋雨暗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看着月赋雨要哭的模样,红衣男子惊道:“雨儿,你何必为此事这般上心。你只问为夫可曾真心喜欢过云归,你怎不想想云归她又何曾真心爱慕过为夫?她之所以能成为为夫之妻,难道不是就是因为为夫诗才九品么?她决意嫁与为夫时,何曾想过其他?但微儿不一样,雨儿你知道吗?微儿虽有八品诗才,却从不恃才傲物,她看为夫的眼神与云归看为夫的眼神不一样。雨儿,为夫一直把你当妹妹看……”
“也就是,你终也厌倦了相敬如宾与举案齐眉么?”任着泪水溢出眼眶,月赋雨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喝得微醺的男子,“可你不是该爱慕着云归姐姐么?她柳叶蛾眉,有你最倾慕的容颜,她诗才九品有你最钟情的是才情,她出身世家,有你最渴求的出身,她苦修女戒,有你最敬佩的妇德……”
“但……为夫……为夫……”红衣男子似乎被月赋雨的话刺痛了,他慌乱地退了两步,口中喃喃,“可是……可是……雨儿,你不懂……你不懂……爱慕不是一个人达到你所有幻想,就能达成的……你不懂……”
“夫君!雨儿何曾不懂!夫君,你睁开眼看看!云归姐姐带你如是,不就是因为你符合了她所有对夫婿的……”月赋雨急切想帮着红衣男子捋清思绪,却听到门开的声音。
“夫君……”熟悉的声音。
红衣男子醉步蹒跚地朝着入门的赵云归近了半步:“归儿,你怎么来了?”
“云归……云归来送上合离书。”赵云归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刚哭过的模样。
听到赵云归出口的话,月赋雨暗觉一口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憋在了胸口。
“姐姐!”月赋雨正欲与赵云归说理,却见赵云归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雨儿莫急。待云归把话说完。夫君待云归重义,云归不忍负之,原想白头以终,奈何夫君如今已经心有所属。当日订婚之时,夫君言云归八品该为汝妻,云归亦深以为然。如今,有胜云归之人,云归不愿让夫君作难,特来此出……”
话未罢,赵云归已是泣不成声。
“姐姐……”月赋雨拿出帕子正要帮赵云归拭去面颊上的粉泪,却被赵云归抓住了手腕:“雨儿,应下姐姐……日后在府中莫要为难新人……”
为难新人?是要她善待沈涵微么?
为什么?明明自她入了梅府,梅府便是一切都由她淳归郡主说了算的……
“姐姐?”月赋雨与赵云归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确信了自己没有曲解赵云归的意思。怎么可以如此委屈?纵使是读着,也当真无需顺着自己的夫君的意思,把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啊!
月赋雨不甘心的挣开赵云归的手,指着的红衣男子,厉声道:“夫君,你当真要姐姐回……”
男子怀着歉意朝着月赋雨近了几步,道:“当真……”
“当真?”月赋雨怒极反笑,“呵!那你便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雨儿——”伴着赵云归的低呼,月赋雨看着送入赵云归腹部的匕首,视线一片模糊。
云归竟然给梅启君挡了匕首?
脑子一片猩红,月赋雨慌乱地扶着摇摇欲坠的赵云归,呼喊着她的名字。
“云归姐姐……云归姐姐……姐姐……姐姐……”
“郡主——”夹着几分无奈的女声逼着月赋雨睁开了眼睛。
“呃?云归姐姐怎么样了?”月赋雨慌张地抓着眼前粉衣女子的袖口,高声问道。
“回郡主。云归小姐正在前往高台的路上。”被国主谴来邀郡主的女婢恭恭敬敬地冲着月赋雨一行礼,“请郡主随婢子前往高台。”
“高台?高台是哪?”月赋雨茫然地环顾着四周,发觉自己还在焚着熏香的雅阁内。自己手边还放着一本新新的。自己方才是做梦了?
月赋雨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高台便是国主为郡主备下的终试之所。”婢子乖巧地答着话。
“那云归小姐怎么会出现在高台?”月赋雨按按眉心,脑子里想的全是梦中的一些奇怪的地方,为何梦中的自己会与梅启君那般熟捻,为何梦中的自己会有‘梅府一直是她做主’这种奇怪的想法?为何自己在梅启君表明要离开云归时,会果断的给梅启君一匕首?
一匕首?月赋雨恍惚想起她上次做的梦,似乎也是以有人死终结的。
似乎在梦里,她格外有杀死梅启君的欲望?为什么呢?她明明没什么杀人的意图啊?纵然这世来到了书中,她也只是想护好云归,完全没想过伤人。即便是沈涵微也是,只要她没有伤到自己的底线——赵云归,那月赋雨还是期待着所有人都能相安无事的。
“回郡主,云归小姐便是伴考之人……”婢子冲着月赋雨躬身,“国主已是候郡主良久,不知郡主此时可否移驾?”
“有劳了……”月赋雨凝眸看了婢子一眼,心中却有些想不通为何那群夫子会寻云归做她的伴考。
难不成是为了方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