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原牧不顾外面还在说话的守卫兵,重重的关上了门。
里面暗无天日,时南却像是什么也影响不到他一样,轻车熟路的向前走去。
他点燃了一只蜡烛,举着左手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好,却依旧温柔的坐在圆台边上,微弱的烛光照不亮这个华丽的殿堂,却能照亮以时南为中心的场景。
圆台中间躺着一个人,丝绒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只露出一个脑袋,时南把拉住放在一边,轻声喊了句:“小修?”
下一秒被子里的人蹬开了被子,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好不容易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是时南,迅速的伸出手抱住了时南的脖子,露出一个笑容来,“你来看我啦?”
他说话还带着鼻音,听上去是生病了。
被他抱着的时南却松了一口气,说:“给你带了东西吃。”
原牧站的很远。
时修拆开了纸盒,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又忍不住拉着时南的手欢呼。
“是外面的甜汤吗?”
“是啊,”时南小心翼翼的把那碗甜汤端出来,纸盒是保温的,但时间久了,作用也不大,甜汤温温的,他端起来递到时修面前,“吃吧,外面好多店都歇业了,这家的老板开了个缝 ,我就进去了。”
“咦,为什么外面好多店都歇业了,”青年看上去比时南健硕多了,说话却像个孩子,他一口就喝掉了小半碗,却还是是不是抬头看看时南。
“不为什么,”时南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时修。
“哦……”
原牧拉开了禁闭的窗帘,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守的更加森严的士兵,外面的天色很暗,似乎和里头也没什么差别,她又拉上了窗帘。
一拉一合的声音也很大,引得时修多看了她好几眼。
似乎这样他才认出原牧来,打了个招呼以后又和时南聊起天来。
原牧又站了几分钟,最后她走到时南身边,说:“该走了。”
时修已经喝完了甜汤,脸上都是满足,正蹭着时南的手心,猛的听到这句话,迅速的朝时南扑去,时南被猝不及防的扑到,压倒了伤口,冷哼了一声。
时修急急忙忙的察看。
原牧别过脸,不想再看,她想,要是那个冷静的时修回来,会不会因为这样的自己而恼怒呢?又或者,他不会回来了?
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对外宣称生了重病的东王,难道一直就是这幅模样?
她生出一股无处发泄的烦闷。
时南安抚完不依不饶的时修,站起身来,就要向外走。
时修又被埋回了被子里,露出一双修长的眼,看向他们。
时南走在原牧后面,等出来的时候原牧要关上门,却看到时修看着这里,嘴唇一张一合的,她看向时南,时南上前一步,要去合上门,却突然看懂了被窝里那个青年的口型。
外面的天光透过门缝钻了进去,形成一道细细的光影落在里面,正好卡在时修的被子上。
青年说的话像是鼓点,在时南心里轰隆作响。
他看懂了,时修说的是:“哥,太甜了,我不喜欢。”
还有间隔很长的,“你-要-相-信-我。”
等到门终于合上的时候,时南闭上了眼,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原牧问他怎么了,他说:“我觉得时修好像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他这句话没头没尾,原牧也不想猜。
看着外围的人越来越多,她看向抱着手臂的时南,说:“走?”
时南点头,拿起伞就和她往外走。
石阶很长,那些守卫兵站在原地,看着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和一个莫名其妙拥有贵族地位的人在雨中走远,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追上去。
离王宫的出口还有很长的距离,原牧撑着伞,感受着越来越大的雨势,时南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暗色的长袍侧边淋了雨,原牧这才发现洇在上面的血迹面积很大,这个人站在门外的时候看上去没什么异样,看来也是强撑很久了。
作为东王的兄长,时南这里一直是一个很尴尬的存在,但他似乎很早就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活的异常的低调,平平淡淡的长大,去了亚风学院,毕业后留校当了老师。
如果不是时修派他去填补季穹走后留下的空缺,原牧觉得他大概会一辈子留在学院里,做一些研究,和学生聊一些琐事。
好不容易走到了王宫外,矗立在门前的守卫依旧静默无言,原牧看到大雨中只有自己的车辆独自停在那里,和来时截然不同,就忍不住心里起疑,但现在也由不得忐忑了,时南受的好像不是小伤,她只能尽快的把他带走。
把时南扔到后座的时候,她听到了从王宫里传来的声音,有人出来了,她拉着车门,站在雨中看向远方,被士兵仆人簇拥着的是一个男人,有人给他撑着一把大大的伞,在淋着雨的一行人中,显得格外瞩目。
普尔曼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但他看上去并不苍老,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