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了,挂了许多可爱的挂饰,原本空荡的空间也添了不少东西,和最初的冰冷大相径庭。
但零昼还是不高兴。
黄昏的余晖落到她脸上,她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床上空空的,午睡前还把自己抱着的人,又不见了。
这里是西区的中心,向外看去,可以看到因为这个中心点向外环状的普科,每个街区都像个盔甲,守卫着这种看上去就带着不祥气息的城堡。
连正宜敲了好几下都没开门,她推开一看,零昼靠着窗户,上半身都要探出去了,她身材纤细,好像下一刻就会掉下去。
她吓得把手上的热牛奶给打翻。
零昼听到嗒嗒的木屐触地声就知道是连正宜来了,她回头,也没打算走上前,开口就问:“星又去哪里了?”
这么多年,零昼给众人留下的印象也不过是因为那空灵的嗓音和漂亮的面容,即便是演唱会和见面会,也是温柔而不谙世事的模样,所有人自然而然的把她当作一个精美的瓷器,生怕一碰就碎,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
就好像,她在星放面前也一直是这个样子,从幼年,到缺席了中间那段岁月的现在,她习惯性的是一副幼时弱者的楚楚可怜姿态,去博得星放更多的关爱。
但越这样,她就越不甘心。
连正宜照顾零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偶尔还是能窥见一点零昼那弱者姿态下不同寻常的暗黑的,但她并不打算点怕,她和对方和星放一样,是一种显而易见的主从关系,星放让她照顾对方,那就照顾。
星放让她隐瞒,她就隐瞒。
毕竟作为西区的王,星放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再不处理……
也没有时间了。
穿着永远松松垮垮的审判者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让零昼越发的不耐,即便是不痛快,她常年惯于收敛的气性也让她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她又重复了一边:“星去哪里了?”
“王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连正宜把牛奶放在桌上,说完就走了,关上门的动静不大,但在零昼耳里却如同惊雷一般。
她疯了似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最后捂着脸倒在了那张床上。
上面沾染了星放的味道,是她从幼年到现在都眷恋的不行的安全范围,她恨不得让星放二十四小时陪在自己身边,好让那因为药物而浑浑噩噩的岁月骤然填补回来。
自从星放从边境回来,就常常不见踪影。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状态不好,看向零昼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挣扎又即将结束的哀恸,即便还有大片的温柔,但一会又被掩盖下去。
零昼要求她陪伴的时候,这个消瘦的女人却难得的拒绝了,她握着对方的手非常冷,嘴角的笑容一如往常,“有些事情必须我自己去,阿娅,你等我就好了。”
零昼很难抵抗星放这种说话的气音。
就好像最初,对方把她从阴暗的地窖中拉出来,塞进一个温暖却拥挤的阁楼里一样。
柯有言回来的时候先是被连正宜一顿胖揍,二审判显然火气非常大,专门戳着柯有言的伤口使劲。
那柄烟斗砸在伤口上的感觉柯有言真是一言难尽。
她苦不堪言的朝远处作壁上观的大审判看去,但卷发的女人正低着头不知道捣鼓什么零件,完全没有理会她。
最后柯有言边打滚边求饶,连正宜长舒一口气,把这个明明早就逃出生天还要赖在别人家里不肯回来的叛逆审判拉起来。
“你还舍得回来?”
连正宜点了烟丝,没好气的问。
柯有言揉着脸,“当初不就说好的三天吗?”
“你还有脸了?三天,三天!”
“我不打死你啊,东西给原牧就先滚回来,这边什么情况你会猜不到?”
柯有言任由连正宜弹她额头。
“王在哪?”
“笼。”
“那我是先去‘笼’,还是先把外面的那些东西给清了?”
柯有言舔了舔嘴唇,她来的时候早就发现王城里鬼鬼祟祟的人了,没想到潮汐之战还没结束多久,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取而代之了。
“继任期不是还没到吗?”
“还有好几年呢?”
“在边境发生了什么你最清楚,肯定传出去了。”
连正宜想到这个就烦,送出去一个完好无损的头儿,回来的病怏怏的,脸白的跟面粉糊了好几层似的,瘦的跟个纸片没什么区别,一看就是出了什么。
但星放一句话不说,她也就不问,就等着柯有言回来说。
在其他人都觉得柯有言差不多是没命的情况下,连正宜倒是对柯有言有一种直觉上的坚定,虽然审判者各自对彼此的底细一知半解,但柯有言她还是听对方说过,这姑娘也不遮掩,说什么就都说了。
渔民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