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见证者都仅仅是一只蠢得无药可救的狗。
但是,我却觉得,此时此刻,远比我所能想到的任何一种形式都要真挚浪漫——或许,只是因为这个人是安然。
心中的感动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似的,尽数化作泪水……我知道,我现在一定和眼前这个傻姑娘一样,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不好。”我擦了擦控制不住的泪水,努力板着脸说道,“我不会嫁给你的。”
看见安然遭受了巨大打击一般痛苦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一种恶作剧的快意,随后却是不容忽视的心疼。
唉……承认吧,萧明漾,这是你逃不开的劫。
当然,我也从不打算逃。
再也绷不住脸上的笑意,我一把扶住了安然摇摇欲坠的身子,把手递给她,郑重承诺道:“但我会娶你。”
她猛地愣住了,眼泪挂在眼角,嘴巴半张,傻乎乎的样子,却让我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与她一样单膝跪地,将戒指强制套进她的手指,随即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问道:“那么,谢安然小姐,你愿意嫁给萧明漾小姐,成为她的妻子,一生相依,不离不弃,直到生命的尽头么?”
她的眼中还是不住地有泪水滑落,嘴角却忽然绽开一个明媚至极的笑,开窍似的将戒指套住了我的手指,重重地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很好,我宣布,谢安然小姐,你已经是萧明漾的合法妻子了,现在,你可以吻她了。”我摩挲着指间的一点凉意,只觉得那一处好像有电流直通到左边胸口——又暖又麻,又痒又甜;脸上仿佛按下了笑的开关,再也停不下来。
没等我说完最后一个字,安然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了过来……
原来她也有这样热情奔放的一面,这却是我意料之外的,不过她的体力显然不能与她的热情成正比,我也心疼她太过疲惫,所以由着她施为了几回便接过了手——在这件事上,安然也和大多数的女人一样,惯爱口是心非,欲迎还拒。
当然,我是一定会好好尽到“妻子”的义务的。
在空间里嬉闹了一整天,就着空间里的水潭彻底清洗一番,我抱着安然度过了末世之后最安稳的一个夜晚——没有丧尸的威胁,没有外人的窥伺,没有试探的犹疑,没有感情的猜忌——好吧,除了一只有些碍眼的蠢狗,一切都很美好,美好得让我觉得就这样在空间里呆一辈子也是甘愿的。
可我知道,这只是我单方面的妄想。
安然还有她的母亲、她的闺蜜,还有她割舍不下的联系,不像我——我的世界里,只有她。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她的世界也只有我一个该多好?
我们只剩下彼此,只能依靠彼此——这个念头像是疯长的杂草,我一面担忧着自己会遵循这个念头陷入到无可挽回的局面,另一面,却又被蛊惑得蠢蠢欲动……
看了看时间,离我们和凌志两人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倘若要二宝保持我可以接受的慢速行进,那便不能继续磨蹭下去了。
因为前次的大意,我特地在自己与安然身上准备了几颗脑晶,还有匕首和手枪,这才一手搂着她,一手牵着二宝,离开了空间。
落地的一刹那,我已经感觉到周围一圈陌生的气机,按动扳机的手却在一个耳熟的男声响起后停了下来:“别动!”
“怎么会是你!原来你真的是内奸!”安然愤恨地指着那个端着枪,立于一群人中间的男人——正是不久前与我们分开走的凌志。
“雷菁呢?她也是你一伙儿的?”她皱着眉头看了一圈,又问道。
“不,她没事,”凌志摇了摇头,仍是不苟言笑的样子,目光却直直盯着安然,“谢小姐,请跟我们走吧。”
——难道他们的目标竟然是安然?
我将她护在怀里,盘算着脱身的方法——包括凌志在内,共有三十几把武器从四面八方对准了我们的方向,只要我们轻举妄动,很可能会被打成马蜂窝。
“如果我拒绝呢?”估算了一下凌志与我的距离,要想毫发无伤地把他抓住当做人质似乎比较困难。
“萧队长,请不要干涉谢小姐的意愿,”凌志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随后继续盯着安然,“我想,为人子女的,是不会弃自己母亲的安危于不顾的……你难道不想见见安晴安教授么?”
“你说什么?”她故作镇定地看着凌志,仿佛要从他的眼中看出这话的真伪,与我交握的手却不住颤抖着,泄露了她的不安。
我看着安然血色褪尽的侧脸,好像手中的温度也随之一点一滴地流逝了。
我知道,不管凌志说的是真是假,安然都会妥协的。
因为,在她心里,母亲的地位无比重要。
甚至,比我,比她自己都重要。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她们结婚了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于是故事结束了……才怪!
你们忘了,还差见家长呢!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