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来。”外面雷声开始轰鸣,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阵雨。车才启动,雨点就砸下来,十月一场秋雨一场凉,赵温酒穿的少,打了个喷嚏继续赶路。到了林乐锄家楼下,发现林乐锄家的灯是关的,赵温酒心急如焚冲进了楼里。
当林乐锄眼泪还没擦干开门后,发现一身湿漉漉的赵温酒,她一把抱住了赵温酒,赵温酒忽然发觉自己心头长了朵小花。
第 25 章
赵温酒还没有胃穿孔海吃胡喝的那段岁月,有次在田蜜蜜家喝酒,田蜜蜜问,“温酒,你怎么能见一个爱一个呢?”赵温酒被剁椒鱼头辣得哈了口气,“不恋爱我能怎么着?看着顺眼有感觉就谈呀。”
田蜜蜜指着自己问,“你有像我这么暗恋过么?”赵温酒喝了口田蜜蜜的私藏老酒,“我赵温酒向来招人恋,从来不暗恋。”田蜜蜜瞧着赵温酒心里暗暗数着她的桃花,“你对每个恋人动心的感觉都一样?”
赵温酒放下筷子,“不一样,蜜蜜你也身经百战了怎么能问出这么浅的问题?人不同,感觉总会不同。但是,”赵温酒抬起头看了眼田蜜蜜,“我真的没遇着过让我无比悸动的人,”她又想了想,“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遇着。”赵温酒的恋爱节奏倒是有点相似,姑娘喜欢她,追求她,她觉着姑娘挺不错就谈起恋爱,几个月后搞对象就如火如荼。赵温酒喜欢恋爱的感觉,田蜜蜜却认为赵温酒风流成性,吃不到葡萄才说葡萄酸,就是这个理。
今天大不同,被小尼姑拥抱了下,赵温酒的老心脏就扑腾得厉害,大雨里到了林乐锄家再被林乐锄这么一抱,赵温酒心说不好,她有感觉了。赵温酒拉着林乐锄坐下,任她哭够了,泪流彻了,赵温酒只是拿着纸巾静静地陪着林乐锄。赵温酒觉得最不会哄人的话就是“不哭了”,人想哭那是生理心理需求,为什么要不哭呢?
林乐锄擦了小半桶的纸巾,才抬着兔子红般的眼睛问赵温酒,“可是我还喜欢小雨怎么办?”赵温酒的老心脏又停了拍,她真想进入自己的心脏对它说:小四十了,争气点儿行不?你酸什么?她又给林乐锄擦了眼角,“小尼姑,你这是喜欢,也叫‘放不下’。毕竟你喜欢王晓雨七八年了。”
赵温酒说着,林乐锄就倒在她肩膀一侧,“那喜欢和放不下又有什么区别?”赵温酒笑着拍拍她的手,“傻丫头,喜欢,自然就舍不得放下。”林乐锄眨眨眼,“那你不是喜欢何渺么,你为什么放得下?”
赵温酒楞了下,“舍不得放下和必须放下两码事。”林乐锄心里过着这句话,“酒妈妈,你是说我得弄清楚对王晓雨是不是该放下?”赵温酒摸了摸小尼姑的脑袋,“聪明孩子。”
哄了林乐锄休息后,赵温酒轻车熟路地换了衣服就去厨房忙活开了。晚上十点钟林乐锄的晚餐才开始,赵温酒看了冰箱里有些食材,就做了个简单的肉丝面配小炒,端上桌时林乐锄光着脚丫子跳出来了,“香!”
赵温酒擦了手,“吃干净啊。”林乐锄忙点着头开动起来,赵温酒坐在一旁看着小尼姑,眼角细碎的鱼尾笑开。小尼姑在工作时爱装老成,一丝不苟。私下却是大孩子一个,爱哭爱笑爱拌嘴,善良又细心。赵温酒的老心脏又加速了起来,赵温酒不敢再多看小尼姑,坐到沙发上开了电视,对着广告发起呆来,怎么能对小尼姑有感觉呢?赵温酒责备着自己,何渺在心里还没完全放下呢。等电视广告过了一茬又一茬,林乐锄已经吃了个底朝天擦着油嘴坐在赵温酒旁边,“酒妈妈,没吃够。”
赵温酒回过头,看着小尼姑一脸的不满足,“我故意做少点儿的。晚上吃太饱对胃不好,你要爱吃明天还做给你吃啊。”林乐锄点点头,“你今晚不走好么?”看见赵温酒似乎犹豫,她马上说,“我给你按摩!”
赵温酒声音很轻,“好。”两个人各自盖了被子躺在林乐锄的床上,林乐锄睁着眼睛睡不着,“酒妈妈,你每次失恋是怎么过来的?”赵温酒的手攥着拳头身子僵硬,“哦,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就过来了。”
林乐锄的鼻尖被赵温酒的香气笼罩,她忽然凑过来在赵温酒的脖子旁狠狠嗅了口,“你自来香?”
赵温酒的身子绷得更紧,老脸红了,“大概吧。”两个人再也没说话,赵温酒拍了拍林乐锄的手,“乖,睡觉。”
赵温酒闭上眼睛,也失眠了。她反复回忆着从一恋到五恋给她的感觉,她意气风发,志得意满,谈笑自如,来去潇洒,就是不像今天的感觉--小心又悸动,还有些隐隐约约的自卑。她不敢继续多想,开始在心里数羊,羊群今晚非常活跃,在她脑子里“咩咩”乱叫乱蹦,赵温酒有改成脑子里过公司报表,报表今天过得门清,还是睡不着,赵温酒决定回忆下今天在田蜜蜜家看得那本糟心的书,结果想到了林乐锄白天的那句话,认为还是不对--比哲学还糟心的事儿是动心了,更糟心的是乱心了,更更糟心的是这个让你乱心的人眼下伸出了大腿架在你的肚子上。
赵温酒轻轻将林乐锄的腿拿下,看着小尼姑睡得呼呼香,不由得笑上眉梢,然后又郑重提醒自己--快四十了,正经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