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能力对你好。我是个凡人,贪婪、无耻而且会随着时间的移动而更加贪婪无耻。不要想阻止我,你也阻止不了我。当日发过的重誓我一字一句没忘,如果非下地狱才能得到你,那我只好把人间变成地狱。”
这句话确实是任鸽的真情实意,麦苗抱住她,狠狠的咬住了她的脖子。
任鸽无法自拔于麦苗的关系,就像她在脖子上贴上巨大的风湿膏以挡住麦苗留下的那个比吻印还狠的咬痕,但所有她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依旧还是会对她暧昧的笑一样。她怎么逃也逃不开,不过还好,麦苗自从于她那一抱之后第二天就离开了A市,似乎是因为吴用?似乎是因为麦家的家族业务?反正欧阳红有眼线,所以任鸽并不担心她而转而所以专心致志的思考,如何才能讨顶头上司周建安的欢心。
其实周建安这人除了跋扈点、疯狂点、贪婪点其实没什么缺点,也就是没什么优点。但对于任鸽来说,有特点就行了。周建安的特点就是喜欢附庸风雅,在热爱完各种名誉博士学位之后,开始进行了特长的培养。任鸽便投其所好的送上了自己收藏已久的哈苏照相机给他试用。
这礼送得实在是礼轻情意重,在某次哈苏的镜头被局长玩弄得想鬼一样之后,他站在一大桥上语重心长的对任鸽说:“小任,在官场混不容易,你不是在电影圈混得好好的,干嘛死活要到体制内来趟这浑水?”
任鸽笑着道:“因为电影圈对我来说已经没挑战了。最近也刚失恋,正好跟着周局长混不是挺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好么?一点都不好?”周建国看起来就像是个诗人,又或许正经历着一场痛苦的恋爱,艰难的摇头:“这里没有自由,甚至没有恋爱的自由。有些时候我还宁愿是个自由职业者。”这句话在潜意识里被任鸽记住了,当她后来查到谁是周建安的女朋友时,也算大吃一惊了一把。
那位居高位的几个活脱脱的在印证着钱钟书的那句话,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任鸽任劳任怨的干了一个半月之后,终于有机会参加了吴宜之的内部会议。她跟在周建安身后,选了一个最远的位置来观察吴宜之。虽然还并不是那么适应所谓的那些会议,看见吴宜之人模人样的坐在离自己最远的一端,对于端茶递水的女服务员颇有绅士风度的谢谢,就觉得他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伪善的气质。
那长木桌的中间,周建安报着各项数据,任鸽看着在资料上看过的,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们勤奋的记着笔记,那样子就像喝了365天的红牛之后的甲亢似的激动。而她自己却在会议前才刚摸出来的小本上乱涂乱画着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没穿越前她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这个,完全不用费脑。
直到从计生、经济、农业所有关系民计民生的事情都讨论完一遍后,吴宜之忽然抬头,把笔玩弄于自己的虎口之上,对着一片空气道:“任鸽,你有什么看法?”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这是一件颇不寻常的事情。发展中心的会议,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周建安用半个小时宣读各种数据,接着吴宜之根据这个数据的趋势给予一两句话的点评,然后此部门的负责人再因此而接受三人或三人以上的讨论。虽然任鸽算有一点名气,可是在A市这也不算个事。就这人却被吴宜之点名提出来询问意见,任鸽看见好些人都在自己的黑色小笔记本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有的甚至还重重的打了一个问号。
她清了清嗓子,扭了扭钢笔:“因为我自己是搞文化产业的,所以也就对这块熟悉。我觉得刚刚的讨论都很深刻,唯独文化这部分太制式了,如果好好的利用,说不定能成为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
托着腮的吴宜之点了点头:“恩,你继续说。”
“我觉得A市电视台和其他频道没什么差别,人家放什么电视剧我们也放什么电视剧,人家弄什么节目我们也弄同类型的节目,这样跟风还是山寨版的,一点都没凸显出权威媒体的作用。”任鸽拿着钢笔,在自己的黑色小本子上戳了几下,带着几丝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狂妄道:“我觉得应该做个吸引眼球的事情,以此提升我们A市的形象。”
吴宜之坐在远远的主席位问道:“比如?”
“比如像国外学习,做一个免费的完全没有广告的电视台怎么样?就像BBC那种,纯公益的电视台。”任鸽这话话音刚落,立刻激起了千层浪,尤其是A市电视台台长惹得气得站起来反对。当着吴宜之的面就指着任鸽的面骂她胡说八道妖言惑众。谁都知道广告收入对于电视台来说是个大头,这什么都不懂的电影圈导演一上来就胡搅蛮缠的乱说一气,她难道会知道A市电视台有多少在职员工嗷嗷待哺,有多少退休职工还等着拿奖金回去买牛奶喂孙子?
场面就一度这么闹哄哄的失控着,待吴宜之敲了好几声桌子,这群人才慢慢安静下来。他保持了一贯托腮的姿势,对一屋子人说:“这建议我保留意见,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然后对着扣指甲的任鸽道:“任鸽你留下,其他人先散会吧。”
110第10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