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离去。
还真是夫妻啊!掌柜的看着年轻人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想到方才看到她时,那通红的鼻子,又想到画上的女子,忍不住念道。难不成这人真是个鲜族贵族,娶了一个貌美的华族女子,结果这女子不愿意,离家出走了?偏偏这年轻人还非常中意这女子,于是大冬天的就一个人出来寻妻了。
掌柜的这么想着,越想就觉得自己越合理。思索着住在帝都里有哪些异族贵族,能不能对号入座,打算今晚和几个酒友说上一通。这么想着,竟然都忘了脚底的寒凉了。
方才拿画问人的年轻人,正是到了中州两月有余的原玳。想着华初既然在宁州出现,那会不会按照路线图来到中州,于是欣喜的画了那人的画像,挨个找着中州的酒楼和药馆,还有中州有名的风景,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还是……一无所获……
望着阴暗的天空,原玳抬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呼出的空气冷凝,化成了白雾,留下鲜明的痕迹。她低头,揣着画像,裹紧了身上的大氅,朝着下一个酒楼走去。
再有两天,她就真的把整个中州都翻遍了。可是华初,如果你真的在的话,有没有到过这里,如果没有到过这里,你又在哪里呢?
人海茫茫,九州那么辽阔,我又能在何处寻到你?
一转眼,又到了新年。天子脚下,热闹自然是不必说,烟花从入夜就一直绽放,一直开到午夜。打更的人从窗下走过,更声比以往敲得更加用力。原玳裹着大氅怀里揣着一壶酒,穿过热闹的喧嚣,埋头走向自己暂居的客栈。
这是她回到大楚之后,过得第一个新年,喧闹市集中,她一个人行走的背影显得那么寂寥,落魄得好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
新年过后,她没有在中州发现华初的痕迹,或许是她找的不够仔细还是中州太过辽阔了,找了三个月之后,她决定前往下一个地方。
光是自己这么一个人找,希望也太渺茫了,于是她想到了白泽。白泽毕竟是贵族出生,财力物力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她还欠自己一个人情,让她帮忙找人是最合适不过。而且自己要去的下一个地方,原本就是宛州。
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打定了主意之后,原玳背上行囊,在元宵过后去到了出海的港口。
从中州到宛州,走旱路至少要三个月,而走水路就方便些,乘船一个月就能到了。故而,不少人都愿意过海到宛州。
原玳来到港口的时候,那里围了好些人,仔细一看,被围着的地方都有重兵把手。虽然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是按照前几天在船商那边敲下的约定,去到和引路人碰头的地方。
那是港口一家包子店,原玳按着时辰过来等,等了好久才等到了船商说的接待人。
“抱歉,让您就等了,现在请您随我往这边来。”那是一个女子,年约二十岁左右,长的很秀丽,话语里也有着南方女子特有的温婉。原玳以为来接待自己的会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船夫,却不曾想是个渔女。于是见面的时候,很是愣了一下。
“哦,好。”说罢,愣头愣脑就跟着人家身后走去。
“今日是皇商出海的日子,惯常走的地方都被封锁了,重兵把手着,我是绕了远路才来接您的。”身前那个比她矮了大半个脑袋的女子边走边道,语气诚恳。
原玳摇了摇头,擦着重重人群,跟在她身后应道,“辛苦你了。”
“您这话说的可就客气了,这原就是我们分内之事。”女子走着,话语里带着轻快的笑。
“先生是哪里人?可是第一次坐船出海?”怕着路上无聊,这女子很快又接了一句话。
“澜州人,不是第一次坐船,出海到倒是第一次。”背着包袱,原玳跟在身后细声细语的应道。
“澜州啊,离这里可远了,先生走了多久才到中州来的?”
“一年,走了差不多一年。”
……
引路的女子一路上都在叽叽咋咋,只不过她的声音一直都是软糯的温柔,不像北方女子的清朗,听起来一点也不觉的厌烦。她问了许多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话,原玳也就放松了下来。看着前面那个一直引着她说话的女子,原玳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人,与那活泼的云雀是十分的相似了。
穿过重重人群,原玳就来到港口登船的地方。这是一艘中型的客船,大概能容纳三十多人,静静的停泊在海面上。而这艘船的周围,还停了不少的客船,再远的地方,有不少小渔船漂泊在海面上。而离这里几百丈外的海面上,则是停了五艘高大的红色帆船。
这五艘船并排在海面上,每艘船上都插满了大楚的国旗,不用看也晓得这是官船了。朝那边望了一眼,原玳便踩着木梯子上了船。
一楼是贮存粮食和淡水的地方,二楼则是住人的。原玳跟着引路的女子一直走,找到了自己的客房。进了房间之后,那女子便转身就走了,走之前还同原玳说了一句,“若是还有什么需求,就到右边转角后的地一个房间来找我,我叫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