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明晃晃地闪着光。
“你们之间有人告诉过我。”无力地把双臂搭在地上,柏之笙瘫坐下去,相弥爬出来缩在她后面,盯着那群人。
“谁?”
“我不能说,这是对朋友的背叛。”
哪有什么天降诸神的朋友,柏之笙死也不跟这里的人打什么交道,满口胡诌跌入另一个无法预知的场景当中,相弥在背后瑟瑟缩缩地揪着她的衣角。
她要保护这个人啊,怎么反而因为她的存在让相弥变得更加危险了呢?
可是如果不改变的话还是这么危险啊?
没有什么可以避开的措施么?好像无论走哪一条路,结局都是那般不堪。
不,不可以,她既然来到这里,事已至此她就必须要改变这样的状况,哪怕现在的状况并不比从前乐观多少——
甚而至于,有一种诡异的相似。
之前的轨迹,是相弥从近路回家,遇上吴诚劫车,然后半路丢下了相弥,然后相弥被R组织的人带走,确认了身份,开始研究她。
正因为这样她叫相弥从远路回去,她不知道远路那边出车祸的事情,然而相弥还是误打误撞绕到了近路这里,事情发展的轨迹是没错的,唯一的变数就是她半途把相弥劫了下来。
而现在是这群人要拿相弥做研究了。
不管是R组织的那群变态还是这里的一群变态,都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那么——你是谁?”对方将刀子,逼在了她的脖子上。
“几点了?”柏之笙似乎没看见那把刀子一般,拨了拨自己被汗濡湿的头发,从兜里取出发圈来扎头发,神情自若,“喂,几点了?”
“你不要耍什么花招。”
“几点了?”柏之笙皱起眉头来,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扭过去,划伤了自己的下巴,但是成功地掰断了男人的小臂。
“啊——”
“我问几点了?”柏之笙叹一口气爬起身来,摸了摸下巴上的血,火灼的疼痛似的,还好是下巴,不是脸,她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脸的,那群人面面相觑。
“灵啊!尊贵的灵啊!”那些人的目光又如同野兽看见骨头一般,“把她拉去解剖,放进灵池!”
神经病啊!解剖!相弥脑瓜子突然转动起来,没等柏之笙反应,自己先发制人,把她丢在自己背上,使她攥着自己的皮毛被她背着往前直跑。
她像是一头狂躁的野牛一般冲向了人群,打散了那些人,他们盯着她的屁股:“抓住她!R组织一定会给我们试剂的!”
有人对准她们开枪,柏之笙转头先一步开了枪把那些端着枪的人眼睛打碎。
流弹还是擦过来在她腿上和背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所幸相弥一直没事,那些人狂怒一般追过来,柏之笙揪住了相弥的耳朵:“往右拐,看见阀门,打开,跳下去爬上通风管道,唔,对,把阀门拆了,听我指挥。”
相弥哪能记得住那么多,就知道往右拐,打开阀门,能反应过来她已经心里苦了,窜出去把阀门掰下来。
“不是让你掰下来是打开门!”完蛋了相弥这时候怎么这么笨!
喉头一紧柏之笙闷哼一声,后背受到了重重的一击,不是子弹,是先前那个男人,把刀子甩在了她背上。
子弹耗尽,她把□□扔出去砸中一个人的脑袋,接着拔出后背插上的刀子,对准那个男人的眼睛扔了过去。
“啊——”
“嗷嗷嗷——”越慌张越打不开,相弥暗叹自己怎么这么笨,老是给人带来麻烦,伸出指甲去夹在门缝中,竭力地扯开门,指甲尽都断裂,翻出血红的肉来,十指连心,爪子也连心,惨叫一声,怒吼起来似乎大地都在震颤,而她背上的柏之笙看在眼里,倒吸一口冷气:“跑!”
相弥一纵身跃入那黑暗密闭的管道群中,反身拍上了门,用断裂的指甲把内里的阀门拧上,一时半会儿那群人进不来。
“呜呜呜——”相弥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柏之笙在她的熊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再坚持一下,沿着这条通风管道出去可以到商场地下,然后我去偷衣服给你,等到零点之后你穿上就可以出来了。没事了,对不起。”
“呜……”
早知这样我为什么跟着你啊!相弥满心怨气可是不好发作什么,柏之笙的血液濡湿了她的皮毛,这一切她也看得见,点儿背谁都不怪,只期待如果能等到下一次柏之笙再神经失常,来告诉她究竟怎么一回事,好歹死得其所。
攀爬在通风管道上,相弥愈发觉得这具身体十分好用,即使受了伤,也是力大无比,并且似乎因为今天的潜力爆发,运用起来更加灵活,像是长久锻炼的人使用自己的身体一般。
“几点了?”
怎么老问几点了!我已经变成熊了怎么能知道!
“我感觉,我快要,走了。”声音低沉下去,愈发无力起来。
啊柏之笙你别死呀!相弥顿时眼泪汪汪地往前飞快地窜了去,柏之笙无力地摊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