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後台放下吉他,面对上前关注的声音只是低头不语。
这是我第一次在台上出错,没有人会懂我出错的原因。
最後我低应:「对不起,我搞砸了。」
此话一出浓呛的酸楚模糊了我的眼眶,硬是把眼泪吞回去我快步从小门离开礼堂,身後却有个急促的脚步声追赶着我,当我回头时便对上一双清澈的双眼。
我默默不语,只是跟眼前带着鸭舌帽的女孩对望。
「好久不见。」打破沉默的是女孩。她灿烂一笑,「雨,你还记得我吧?」
喉咙一涩,轻吐着:「……徐柔纭。」
「谢谢你还记得我。」她微笑,便转身跑进礼堂不知道要做什麽。我仰头望着落叶缓缓随风飘落,最後落在我脚边。
「雨欣……」我一怔!
那样熟悉、那样甜美、那样动人,那样使我萦绕心头的声音,此刻却如此刺耳,甚至想让我逃避。
我垂下头不发一语。
「雨欣!」筠熙上前拉住我的手,「不要这样好不好?算我求你,不要这样不理我好不好……」
沉默半晌,我轻轻拉下她的手,轻哂着摇摇头。
她语带哽咽,「我知道你都看到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我跟温宇冽的事,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释,但我真……」
「其实,」我轻语:「你不用跟我解释的啊。」
我轻哂看着她。
「那是你的私事,我也不是你的谁,没必要跟我解释。而我,只是因为脚受伤很不舒服,所以表演才会出差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筠熙睁大眼睛甚是不敢相信我的一字一句那样。
我轻拥住她,慢慢收紧。「别再自责了。真的,不是你的错。」
我低语:「我不会生气的,这辈子都不会生你的气。」
我也做不到。
我静静抱着筠熙,然後视线对上了不远处的温宇冽。他的眼里有着轻藐跟不屑,我只是平静地望着他。
「带她走吧。」我无声地以唇形对温宇冽说。我轻拉开语筠熙的距离,笑着跟她说温宇冽找她,筠熙犹豫地看我又看後方,我摆摆手让她走了。
让她走了。
嘴角的弧度渐渐地下滑,最後我无力地摊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低头将整张脸埋进双掌间,痛苦地低吟着,忍着酸楚不哭。
她的世界里翩翩飞舞着群蝶,而我的世界里只有她。
如今什麽都没有……
一次次深呼吸,压抑着胸口的痛楚似乎无处宣泄,堆积在那快让我窒息。
「雨。」感觉有人坐到我身旁,还有吉他的重量椅靠着脚。
「对不起。」我黯然一笑,「让你看笑话了,还有,谢谢你的帮忙,虽然我不知道你怎麽出现的。」
女孩笑出声,「一个礼拜前,我爸因为工作的关系又回来了台湾,回到了那里。」她停了一下继续说:「却发现你们都不在了。」
我沉默。
「然後我向附近的邻居打听,最後好不容易才问到这。很刚好的是,我在麦当劳碰到一群高中生在讨论你们学校今天的表演,又刚好听到你的名字,林雨欣。」
我看她。
「然後,」她眼带笑意,「就问到你的下落了。」
「居然……」我笑了。她也笑了,推一下我的肩膀,「可见你多红。」
我耸耸肩。
「不过,没想到过了那麽多年,你依然没有放弃吉他。」她凝视着我,「谢谢你没有放弃。」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要回什麽。
「刚刚的那个女生,你很喜欢她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笑,「毕竟是朋友,当然喜欢啊。」
「我是说,你很喜欢她吧,不只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我怔住!
浓呛的鼻酸再次浮现,最後眼泪终於无法止住地奔腾而出,我崩溃大哭着。
无法招架地只能偎在她怀里大哭。
眼泪终於冲垮了我最後一丝的伪装。
☆、2-2
从医院出来後,我第一次感觉到什麽叫做「耳朵长茧」,让我有想把吉他塞进正在嗲嗲不休的柔纭嘴里。
「好了吧。」我无力道,「你比我爸还夸张。」
柔纭已经念了半个多小时,即将迈入一小时。一开始有点感动加窝心,然後到我想把吉他塞进她嘴巴!
「还说我!你不知道你脚已经骨折了吗?」她给我大大的白眼。
「医生说是轻微性的。」我无辜的说。
「还是骨折。」
好吧,我无法反驳。
放学後在柔纭的搀扶下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是轻微性骨折,然後柔纭就代替我爸的位置来叨扰我。
「我说,我记得你以前很可爱的,怎麽一去加拿大就变了样?」欲哭无泪,下一秒我的耳朵就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