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乱了,缓缓飘落在心底,又或者是说,从未忘记。
上完下午的课後,我接到一通非常熟悉的电话,是徐柔纭打来的。
「回台湾都不告诉我一声!」我边掐她边指控她的恶行恶状,「你这可恶的家伙!」
「对不起啦我投降了──」
我哼了一声放开她,然後搭着她的肩膀,「怎麽没带阿杰来?」
「他还要工作。」徐柔纭笑嘻嘻地回,我不禁翻个白眼,「恋爱中的女人好可怕。」
她推了下我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
「你恋爱了?」徐柔纭眯起眼看着我。我愕然地回,「什麽?为什麽这麽问?」
「因为……」她歪头,语气认真地说:「感觉你变快乐了,眼神恢复了光采,那种只有弹吉他时会有着眼神。」
我一时语塞,竟答不出任何话。
「是因为……」徐柔纭的视线往右边撇去──那是夏孟萱跟学姐的方向。我一个脸热对她摆摆手,「不是啦!」
「喔?」她笑了一下。连我自己也感觉到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好一个跳到黄河洗不清。
「那很好啊。」徐柔纭微微一笑,「都过了三年,你还没忘记吗?」
我愣了一下,
她沉下脸紧皱着眉,「把过去忘了,好吗?我想看你继续开心下去──」
「柔纭。」我打断她,苦苦一笑,「其实是有件事让我很开心,我原本打算一切安定好後再告诉你的。」
她错愕地望着我,欲想开口说些什麽却什麽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听我娓娓道来这些不可思议的相遇,最後脸色明显缓和了,只是一再嘱咐我凡事小心。
「这样啊。」她沉吟几分,最後扬起嘴角笑说:「我一定会抽时间去看你,不过高中的那个小学妹你要怎麽办?」
糟了,我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我搔搔头急促地跟柔纭道声再见。的确我是先该夏孟萱好好谈谈,而且是很深入的谈。
走出校园拐几个弯,我在斑马线前停下看着红绿灯,刚变换绿灯时就大步走过,被一台快速通行的轿车吓了一跳!我定身愣望着轿车,原想直接绕道而行没想到车主开了车门走下车,而那一刻我的心跳倏然停止!低声惊呼一声。
「妹妹对不起啊!你有没有怎麽样?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妇人忧心地问,我怔在原地看着妇人熟悉的面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妹妹?怎麽啦?」妇人眼角的细纹微微扬起,流露出的担忧竟让我的胸口猛然一撞,鼻头竟不自觉地酸了……
半晌,我才缓缓而唤,「……小倩阿姨?」
我看见妇人身形一顿,面露惊讶,用手捂住嘴睁大双眼,慢慢盈满泪水──
妇人语气急促说:「雨欣?你是雨欣对吧?」
我踌躇,最後缓缓点头与她目光相交,苦涩一笑。
那段被雨水打湿的记忆,最终旋回了身上,淹没了所有的感官,让我掉进了那无以为名的殇。
「学姐你怎麽在医院?」夏孟萱担忧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来见个人而已。」
我侧身望着医院外的星空,宝蓝色的夜空镶着五彩绚丽的星光,深深吸一口气我扯了嘴角,终於不争气的哭了。
无法自己的崩溃大哭,最後整个人瘫坐在医院外的木椅上久久无法自己……
☆、4-5
「当我的女儿,你幸福吗?」
这是她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
她是一个时时刻刻都在拥抱幸福的女人。
*
我思念的那个人,一思念便是十二年。
十二年,就像吉他上的六根弦,每一个音拨弹出的不只是音乐,而是更深、更深的……
国小四年级的作文「我的偶像」,我毫不犹豫地写下──我的爸妈,都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人我的爸爸是吉他师傅,而我的妈妈则是吉他手。
我的童年里印象最深的就是妈妈弹着吉他,爸爸抱着我随着吉他的声音摇摆轻轻哼着歌。
我爸有着一个好嗓子,那略微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总是让我妈笑着说:「当年就是这样被你爸娶回家的。」
我爸常把我抱到他的大腿上然後亲亲我的脸颊,笑说:「遇见你妈妈,爸爸很幸福。」
每天晚上睡前我妈会抱着我一起看着相簿,然後指着每张笑容灿烂的照片在我耳边轻轻问,「当我的女儿,你幸福吗?」
那晚我亲了下妈的脸颊,问说:「幸福是什麽?」
我妈摸摸我的头回答,「幸福就是有你这个宝贝女儿啊,你就是妈妈的幸福,而幸福,就是让我的宝贝感觉到快乐,那就是幸福。」
即使我不明所以,却还是用力点头。
只因为我的爸妈让我很快乐、很引以为傲,即便说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我也深信不疑,那时。
除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