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划过,带了几分宠溺,“夜深了,你睡吧,我去外面。”
宁慧不舍,也知外面并未安排流景的住处,但也不便就留流景在屋里,明早被人看见,有成什么样子!
这个流景便是他们人人奉命杀之的那个流景,她们两个却固执地谁也不提更名换姓,乔装易容蒙混过关的事情。两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暗气,定要叫他们明知如此而无可奈何,但这也需要时间,叫别人接受。
宁慧此时只能点一点头,“寻个地方歇一歇吧。”
次日一早,便被外面操练兵士的声音惊醒,宁慧略略梳洗,出门便见流景就站在门口,见了面,两人也只是相视一笑,去前面用早饭。
宁慧才到,众人还拘谨,雷乾带着他手下的副将,同知,守备等人在门口候着,等宁慧落了座,众人才按次落座,流景自觉站在宁慧身后伺候。
雷乾目光往这人身上瞟了好几眼,最终也只是呼噜呼噜喝了一大海碗面汤,吃了几个粗面窝头。
饭罢各人去忙各人的,宁慧却留下雷乾,先吩咐秋红:“把药膏给雷大哥送去。”才转向雷乾:“那药治外伤见效极快。”
雷乾不冷不热,只说一声多谢。
宁慧对他的态度也不以为意,反道:“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了宁慧的屋里,大白天还亮着一只烛台,宁慧就着榻边坐着,“即在军中,不必拘礼,将军请坐。”
雷乾拱手道谢,坐了,流景为他斟上热茶。
宁慧从枕边取出那还被封着的信筒,开了封取出信笺来,也不看,只是就着烛火慢悠悠的点着。
雷乾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由地往流景脸上瞄了一眼——江湖人就是腿脚快,真还给老子追回来了。
事情到这份上,他不得不叩谢,“公主回护老臣,老臣真是担当不起。”
宁慧面上淡淡,“我惹的祸,怎敢叫将军担着。”
雷乾被软顶了一句,脸上也不见有什么异色,正襟危坐,回了一句,“公主旅途劳顿,老臣不便搅扰,若无他事,老臣先退下了。”
宁慧憋了一口气,只得咽下去,眼看雷乾要走,她往流景脸上一撇,极想为流景说个情,叫她就此拜在雷乾麾下,但见流景微微摇头,也只得作罢。
雷乾这人忠直得迂腐,她开了这口,他定要以为流景不过是个攀亲附贵的小人,看轻了她!
可雷乾偏偏出身将门,对江湖亡命之徒那套打打杀杀最是看不过眼,凭着流景自己去说,指不定更受白眼!
一朝有求于人,真是什么架子也不能端,只得点一点头,把人放走。
流景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嘴角微微一翘。
雷乾回营,门口等着秦副将,眼角都笑出褶子来了,“怎么样怎么样?没折进去吧?”
雷乾挥一挥手,“没有,她把折子烧了,顶了两句嘴,消停了!”他进账落座,秦副将颠颠儿地跟过来,“将军威武,可咱们这个公主好像不好惹啊!”他一脸的八卦。
雷乾却是一本正经,“她给老子不惹事儿……”说着往门口瞥了一眼,他在军中惯了,闲散下来说话没有个尊卑,可也不想被人听去了,外面只有日头照下明晃晃一地日光,他才放心,“她不惹事儿,我何苦招她!她也不笨,回过味儿来了,知道老子就是吓唬他,挤兑老子呢,说什么自己惹的事儿不敢叫我收拾烂摊子!”
“哟!”秦副将眼睛一眯,“这是忍了?”
“不忍怎么地!老子回她,公主您玩累了没事儿老子告辞了,气得她噎在那里了!”
秦副将拍了几下巴掌,“老子真敬你是条汉子!可话说回来,她身边那个追信的小子跑的也真是快,半日功夫,咱们的信使还没开始‘路上耽搁’呢,就被人给劫回来了!”
雷乾眉头蹙起来,“你说他叫什么不好,非得叫流景,弄得老子心里膈应着。”他昨日已问了雷越这个流景的来历,雷越只说此流景非彼流景,从西北去皇都路上受了伤得公主相救,便跟着公主罢了,绝和公主没半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宁荼语焉不详,弄得雷越一直以为他要找的流景是个男人,这一路他早看清这个流景是个货真价实,相貌清丽的大姑娘,已经不再怀疑了。
而雷乾却知那流景是个女人,因此对着这个青衫磊落的流景,也是无从怀疑。
“名字罢了!”秦副将不以为意,他对皇家内院的这些事儿不甚感兴趣,流景半日劫信,已撞着了他的心坎,他看好有本事的人。
只是这个流景跟宁慧跟得紧,看起来对军中诸事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那点惜才的心思也就没了。倒是兴冲冲道,“我昨夜里得了个消息,说是凉人又异动,咱们可以动动筋骨了。”
“哦?准确么?往哪儿动?”两个人说到打仗上,都正经起来,凑近了嘀咕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来你们竟然没发现宁慧他们在路上的时间是秋天这不合理,因为她俩在皇都过了年出发的。嘿嘿,我已经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