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能去常人不能去的地方,待往回撤退,跟着他的人都累的想趴在地上吐舌头,就连她也累地想躺在大路上睡着了事,要带粮草出来,却是万万不能。
宁慧似是知她所想,安抚似的看了她一眼,“此次若非流景警觉机灵,只怕连烧粮草这一件也办不到。”宁慧轻轻哼了一声,“也亏得灵西守军并不多,心底也有顾虑,否则只怕咱们这阵子已是阶下之囚了!”
她目光冷冷扫过镇安守军和薄言。这便是她心里认定自己人了有了内鬼,只是这内鬼与旧朝三皇子之间还未全然取信彼此罢了。
但她随即又是一笑,像是方才不过一句闲聊,“即是如此,不如趁着灵西人心浮动,夜袭灵西,或有奇效。”
薄言眉头一蹙,待要反驳,却见宁慧神色坚定,镇安守军神色隐隐有些雀跃,自然也是赞成,便暂时按捺下来。
宁慧先令军士们埋锅造饭,饱餐一顿。镇安守军闻言甚喜,直嚷嚷着从出了镇安便一直担心粮草不足,不曾敞开肚皮吃一顿,只怕士卒们听闻这个消息要乐开了花。他体恤下情,亲自去传令。
待他出了门,宁慧立即吩咐流景,“这人有异心,咱们要趁机夺取军军符。”
薄言虽心里怀疑镇安守军,却不想宁慧如此雷厉风行,不待查证便要盗取军符,此事若是败露,凭镇安守军军权在手,此时又有他一手带出来的兵力追随他,逼急造反,他们只怕就要命丧当场。
流景虽也觉事情仓促,但她对宁慧向来顺从,而况盗窃本也是她旧日功课,要在镇安守军身上取到军符,并非难事。
宁慧又吩咐卷耳,“寻些好酒来,先稳住他。”
一时镇安守军回来,宁慧依旧神色冰冷,不见半分改变,“流景,你去备几个好菜来。”
等流景也出了门,她脸上神色才略有缓和,“前次之事已叫咱们错失攻取灵西的良机,这次万不可再有差池。”
镇安守军与薄言都拱手称是,宁慧看他们这样才略微放心一般,“宁慧弱质女流,军务上多有不通之处,如今情势危急,也就不再讲究虚礼,咱们同舟共济,早日扫清旧朝余孽,圣上自不会亏待咱们。”
薄言朗声一笑,“公主自谦了。薄言草莽匹夫,承蒙公主看得起,自当尽心尽力。”
镇安守军此时神色才轻松起来,“公主这样说可是折杀了我等,臣食君俸禄,自当鞠躬尽瘁,全力辅佐公主。”
宁慧含笑点头,“今日时间仓促,不曾好好准备,只叫卷耳备了点薄酒,到时咱们干上几杯才好。”
话音才落,流景和卷耳双双进屋,酒水饭菜倒甚是丰盛。
摆菜时流景微微向宁慧摇头示意,宁慧便知流景已搜过镇安守军住处,虎符他随身携带,不在住处。
宁慧也不急,先满斟了几碗酒,“今日不能尽兴之处还请海涵,明日旗开得胜,自有好酒喝个够!”轻轻一碰,几人干了一碗才坐下来。
卷耳与流景侍立一旁,为他们三人酌酒布菜,流景极有眼色,见镇安守军碗里空了,便又去替他满斟了一碗酒,朝宁慧微微点头,宁慧神色不变,只倒了半碗酒来敬镇安守军与薄言,饮罢此杯,才叫卷耳和流景坐下来同桌而食。
几人边吃边详细计议攻取灵西之事,酒足饭饱,夜幕渐次降临,出了屋子被凉风一扑,镇安守军便觉一阵眩晕,醉眼朦胧里看去,宁慧也喝得两靥涂脂,甚是娇艳,正依着那个叫卷耳的丫鬟站着。
他似乎听宁慧说先去歇息,丑时出兵,似乎看着几个人都散开了,他自有随从扶他进房歇息。
宁慧只看着他背影走远,这才舒出一口起来,她虽有酒量,但这番喝下来却有几分醉意,她挣开卷耳往流景身边一靠,只歇了一口气,“他必然派人给灵西军传了消息,哪还有什么夜袭,只怕人家正是严阵以待,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宁慧说着冷笑了一声,“传令,即刻整装出发,往陈山进军!没了陈山,他们就会粮草不济,这次只要他们得到消息,自然要去救援,咱们在半路设伏,杀他个措手不及。”又颇有些惋惜,“只可怜咱们人少,不然连陈山,也可一锅端了!”
流景觉得她靠在怀里的身子只往下坠,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薄言对此秉持视而不见的原则,开口还是他惯有的语气,“只怕要公主调军,才不会叫人起疑。”
宁慧挣了一下,轻轻一笑,“哪里用得着我,我们这里就有一位镇安守军呢!先生只管先与卷耳准备准备,即刻出发。”
待整军出发之时,薄言赫然发现马背歪着身子坐着的正是镇安守军,还有几分醉眼朦胧,不由心里一惊,多看了几眼,细看之下却看那人眯着迷离醉眼,正别处出神看着。
薄言顺势看去,原来是宁慧尚有几分薄醉,正斜斜依着卷耳休息,顷刻便明白这个镇安守军是流景改扮。
易容术是江湖上常用的手段,但精于此道者甚少,流景这番改扮非但相貌相似,连同神情都有三分相像,若非他看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