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十分相似吧。即便是如此,朔夜也是要再与她见上一次的。
“你带我去见见她。”朔夜并没有请求。
安平点头,连和小姐妹道别也未来得及,拉着朔夜即进了家门。从门口到卧房距离并不算远,但也不知这期间朔夜想了什么,忽而就拉着安平问:“你姐姐今年几岁了?”
“廿四了。”
“廿四……”朔夜心里有轻微抽搐。廿四年了,可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走过院子,过了堂屋,从后院上了一层楼,踏在木楼上的声音自楼梯至桐笙屋前,安平指了一间屋子:“我姐姐就在里面。”
朔夜看着那紧闭的门,她要去见桐笙,但不想有安平在一旁。“小妹妹可否容我和你姐姐独处一阵?”
“这可不好,姐姐从不喜欢别人擅自进她房间。我并不怀疑你是坏人,但你要见她,我必须先进去通传,得她点了头才行。”
无端端朔夜笑了,这天底下的妹妹难道都如莺时一般,对自家姐姐真是爱护有加。不论那屋内的桐笙是否与她有关,她都替桐笙有这个妹妹而高兴。
安平不让朔夜独自进去,朔夜亦认为若安平去通传,桐笙必定不会见她,于是她将安平拉了来,右手覆在安平额头,不一会儿便看见安平乖乖下楼,说是要去给姐姐买糖豆。朔夜站在二楼栏杆处看着安平朝街上去了,这才小心进入桐笙房间。
这行为真像小贼一样,朔夜不禁自嘲。从窗纸投入的阳光映落地上,却未到达桐笙床边。桐笙侧身睡在床上,一只手手心朝上露在被子外面。她的额旁的头发极乱,有些似乎还是湿润的。再看那一双红肿的眼,朔夜都为之颤动。
朔夜小心坐在床头,将桐笙露出来的手拉着。桐笙惊醒,睁眼见到那朝思暮想的人。这是梦,必然是不清醒时才会发生的。可即便是梦,她也潸然泪下。
“你果真是哭过?”朔夜轻声地讲,亦替她拨开贴在眼角的乱发。眼前这人对此刻的朔夜而言不过才相识,为何她的一双泪眼会惹得朔夜红眼?
朔夜的温柔触动了桐笙的忍耐,即刻那无声的抽泣成了难忍的呜咽。桐笙捉起朔夜的手,让自己的脸紧紧贴着,有时也不得自制想要去亲吻那替她拭泪的手。她不敢讲话,这一场梦定会因她的开口而破灭。可她终究管不住,从口中吟出了朔夜的名字。
她竟哭得如此伤心,当朔夜回过神才发现连自己也已经挂起了两行泪。桐笙与她到底有何关系?为何二人相见便双双哭得这般?
“你骗了我,对吗?”朔夜收了手,缓慢站起身,俯看仍垂泪的桐笙。“你道我二人并不相识,却为何在痛哭时唤着我的名字?”
桐笙心惊,才察觉所发生一切并非梦境。而朔夜带着怒意向她质问,她完全不知怎样对答。
很长一段时间,屋内的气氛都差极了。桐笙选择沉默应对,她清楚此种情况以此种方法可以应付朔夜,朔夜会暂时放过她的。果然,许久后朔夜与她说:“你不答,定是决心继续骗我。很好,我给你时间编造谎言,今夜我会再次到访,届时你若给不出合情合理的回答,休怪我要用些手段得知我想知的事情。”
朔夜转身要离去,桐笙蜷缩坐在床上。她笑了,在世上即便莺时也不能比她更了解朔夜,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然而这样的她非得想尽办法让朔夜相信她们之间毫无关系。
稍微冷静一些,桐笙从床上下来,她想假装自然送朔夜出去,可她才走过去便发现朔夜双眼直勾勾看着她的镜台。
“等等!”桐笙刚惊呼一声,朔夜已然上前拿起她在意的物品。看她目光那样凌厉,桐笙紧张得浑身汗毛都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朔夜举着自己从台上取来的锦囊。
“这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小香囊。”
“香囊?”朔夜拿出自己那个锦囊。“二者一模一样,只看外观,你可说是凑巧买来了同款。但若其中的物品也相同,你又要怎样解释?”
“它只是我今日回来时在路上捡的,从来就是这样,并非我做的主。你快将它还我!”说罢,桐笙即要去抢夺。朔夜拦着她,怒道:“既如此这东西你何必紧张?”
“你我并不熟识,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
朔夜一把推开桐笙,一手拿着一个锦囊,她已分不清哪一个是自己的,顿时更生情绪。她将两条束口绳都拉开,这才发现不仅锦囊本身几乎无差,就连内里装的东西都是相同的。她快疯了,紧攥着手里的东西,不知当怒还是当悲,但她的话语是无助的,竟然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你可知唯有夫妇才会结发定情?相同的锦囊,里面装着相同的发结。倘若你硬要说它并非你所有,那我求你,求你告诉我它从何而来!若它真是你今日才捡回来,你告诉我它是掉落在何处?”
桐笙颓废站着,她眼看着朔夜哭泣,却不敢去安慰,半晌之后,只道:“有些东西从它被丢失那时起或许就再与原本的主人无缘了,你何必这样执着寻找?”
“你怎知那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