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老奴怕是等不到了。”突然花嬷嬷这般自言自语道,反身的夏蘼连忙跑回来,刚想敲上面,只听见有人推开门进来,“嬷嬷,又在胡说什么呢?在冷宫里,您还想等哪位殿下啊?”
“算了,花嬷嬷年纪大了,想是回忆起往昔的事儿来了,走吧,反正她已经药石无医了。”
夏蘼静静地站在原地几秒,药石无医?为何会没得救了?是生病了,还是……她伸手敲了地道天板好几回,可是花嬷嬷都没有应。夏蘼急了,用力敲了几声,这才听见花嬷嬷的喘息声。
“哎呀喂,老鼠都太猖獗了。”花嬷嬷自言自语的念叨,夏蘼苦笑一声。
“新人已如玉,萍家复从赵,大道有圆方。玉楼宴罢醉和春,赵瑟初停梧桐柱,方倚庭花晕脸红。”花嬷嬷反复念叨了这几句诗,夏蘼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便默默地记下。
出宫的路上,再走一回长街,遇见莫雅,两人互相问好,莫雅淡淡一笑,“殿下近来可好?”
“尚可,你呢?”
“犹可。”
两人肩并肩一同走了几步,临分别时,莫雅才道:“皇上传旨,我等亦能出宫,到时还望王爷前来喝杯乔迁酒。”
这事夏蘼知道,可是午朝的事情,在皇帝没有说明之前,她自然不能透露,得莫雅这话,她昂首点头,道:“如此,本王便不客气了。”
又聊了些别的,这才互道告辞。
一回府上,白茗见她回来,想跟她说句话却听夏蘼先一步使唤人让赵嬷嬷去书房找她,三两步便朝着书房去了。白茗只得停在原地,心里一阵失落,自打狩猎园回来,主子说是等她回来再说,结果……便无话可说。
好似一阵刺痛蔓延心尖,她叹一口气,也许是主子最近太忙了呢?“白姐姐……”白茗刚想走的时候,瑶宁喊道,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白茗,见四下无人,拉着她欲往拐角去,被白茗不着痕迹的躲过去,瑶宁面色尴尬,“听闻白姐姐一直同主子长大的,所以,有件事,奴婢不知道该不该同白姐姐说。”
白茗蹙眉,最烦的就是后宅阴私的那点事,然而事关主子,她又不能不管。走到角落,冷言道:“说吧。”
瑶宁有些畏惧她的冷漠,深呼吸两口气后,还是将在狩猎园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她了,“白姐姐,奴婢第一次跟着主子出去,这事主子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屋里不出来,奴婢这才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的。”
白茗一听,似乎狩猎园里发生了不少事情,暗自懊恼主子有心事,自己还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看了一眼瑶宁。“下去吧,此事莫要对他人提起,否则……”
“奴婢知道,这点分寸奴婢还是有的。”瑶宁赶紧说道,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白茗眺望着书房的位置,心中满是担忧。而书房里,夏蘼将花嬷嬷一直念叨的那几句诗写下来,请赵嬷嬷过来看看可有玄机。
赵嬷嬷看了许久,摇摇头,“老奴没听过这首诗,不知有何玄机。”
夏蘼单手支颔,一手敲在桌面上,默默地看着,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诗的几个地放,点了点。赵嬷嬷俱是一惊吓。
第四十五章
新人已如玉,萍家复从赵,大道有圆方。玉楼宴罢醉和春,赵瑟初停梧桐柱,方倚庭花晕脸红。
这算得上一首藏头诗,又或者是说藏尾诗。
夏蘼她爹家姓玉,之前来投诚的吏部尚书赵媛,方姓……她半眯着想起朝中由侍郎提拔成尚书的工部管事方敏。是不是,到时候试探试探就知道了。
多方查证,她已得知前定国公府,也就是她爹家,在凤后死后,手持先帝赐予的丹青铁卷告老还乡。而这二十年间,往昔的国公,伯侯爷们,被女帝各种调查,抄家处理的差不多了,荣安侯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宋国公呢?只怕手也不干净,否则宋贵君不会时至今日还只是贵君。
赵嬷嬷在旁伺候着,瞧见主子似乎想的出神,其中缘由少数也能猜到,多半朝中还有人,可是……为何这般愁眉不展?
“主子,可用点凉茶?”白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夏蘼骤然回过神来,差点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只见赵嬷嬷已经走过去,夏蘼却道:“不必了,本王在想事,无重要人或事,就不要来打扰了。”
赵嬷嬷手停在半空中,灿灿地缩了回来。
称呼不一样了。她不知道她们二人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听从主子的命令,默默地站到了旁边。
屋外的白茗,端着凉茶的手抖了下,言语间的疏离她并不是听不出来,为何?分明离府去狩猎场时,还是那般对她笑着说回来再说,明明眼里是光的。为何回到府,却是这般冷漠,这些日子来,两人别说是说话了,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还是,因为荣安侯女之事?
白茗垂下眼睑,端着茶转身离开了。三步台阶,她缓缓地走下去,终究不能言君心似吾心,是她要求太多,不知分寸。
她看着高墙红瓦,突然怀念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