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边。忽然觉得,好讽刺,去年的冬天,她还跟在夏蘼身边,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谁知道聚散不过一瞬间的事,而如今她跟在别的主子身后,再去见她……
幽幽地在心里叹口气,白茗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深呼吸一口气,她只是个侍卫,仅此而已。
莫雅同别的质女们来到保和殿外,已有几位大臣等在那儿了,彼此之间也不过是个点头之交,随即各自站好。莫雅没有上朝的资格,她在这里充其量就是养在女帝跟前的人质,自是不如大臣们重要。
一切朝事都跟她没关系,谁都看得出大家都在回避质女们,有些话,却还是隐约顺着风声能听见些,比如……
“那不是怡亲王身边的人吗,怎么在那边?”
“你还不知道吗,说是那人心野了,被王爷送出去了,早传遍的事情了。”
“不会是攀上别国人了吧?”
说话间的几个人,互相抛了个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白茗几眼,没把话说下去,谁都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莫雅自然也听见了,她担忧的看向白茗,低声地说:“别听她们胡说,我知道你的心,自始至终都在王爷那儿,不会是传言的那样。”
白茗嗯了声,并不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她只担心别人现在会这般说她,会不会见到主子,又转过嘴脸说主子坏话?
过了会儿,时辰到,众人都进殿了。擦擦手,跺跺脚,好歹是有个遮风避雪的地方了,而不是站在风口浪尖上挨冻。
养心殿请安的夏蘼,跟着女帝一起到保和殿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她默默地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王爷,当真得陛下看重。”
“本王不过是尽儿女之孝罢了。”夏蘼连看都不看一眼,说道。仿佛,那高高在上的女帝,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寻常的母亲而已。旁人自是不好在说什么,连挖的坑还没开始铲土,就被夏蘼跺跺脚给埋回去了。
她平视着眼前,瞧着对面莫雅那桌,白茗站在她身后,像极了当年守在她身边的模样。夏蘼端起一杯酒抿了口,却是口中溢出一抹苦味来。可是,看着看着夏蘼觉得不对劲了,先不说那几个朝臣们,她们的随从看起来比一般人健壮,身上有一种冷意,那眼神多半是杀过人的。
她借故喝酒的时候,微微仰头将众人都扫了一眼,呵,好家伙许久不见的外挂上线了,在其中一个人头上看见杀心值了,真是久违。夏蘼放下杯子,夹了一筷子的菜,盘算着到时候如何应对。
突然听见酒杯破碎的声音,小宫女踩着自己的裙摆将酒洒了,连忙跪地求饶,不断的朝女帝磕头。
女帝蹙眉,除夕夜出现了意外,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刚想说话,却听见惊呼声,“何事如此惊慌?”女帝不悦的扫视了那边上一惊一乍的宫女,只见她捂着嘴指着地上打翻的酒,这下子众人才回过神来。
——地上的酒滋滋的冒着气泡,有毒!
不知道谁喊着护驾,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禁军从殿外涌进来,胆小的已经开始躲了。混乱不堪中,夏蘼瞧见那个有杀心值的侍从一下子朝女帝扑了过去。
那一瞬间,夏蘼想也没想,从她这里刚好离女帝是最近的,纵身起来她先挡在了女帝跟前,被那侍从的匕首划伤了胳膊。却见她手一颤,像是被什么打中,那抹熟悉的白影一跃而来,将人踹了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暗藏的人都冲出来了,在禁军上来之前,先冲向了女帝。就轻舞几个宫女护送着女帝往殿内退去,“老二。”女帝叫了一声,夏蘼没反应过来,被她一把拉过去,跟着在人群中退了出去。
她看见那抹白影,背后血染了一刀。是刚才,她挡驾之后,别人再来杀她,白茗替她挡下的。
那一刻,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一抽一抽的,疼的厉害。
进偏殿关上门,禁军护在外头,以及一部分的护驾的大臣,一个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女帝平静下来,只是先询问了老二的伤势,得知她只是胳膊伤了,无大碍,这才放心了些,“待会你传御医院的都来,彻底检查下。”
轻舞应下。
女帝这才转头望向屋外,握紧了拳头,谁人这般大胆行事?这简直是犯上作乱,是谋逆!
轻舞拿帕子先暂时替夏蘼包扎了下,血似乎流的有点多。“多谢。”
“不客气,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轻舞说道,伸手按了按夏蘼的手心,这才站起来,回到女帝身边。
夏蘼没多想,一手捂着伤口,脑子里除了担心白茗的安危,什么都不剩下了。她的心,跳的很快,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场混乱,还是因为……夏蘼深呼吸几口气,抬眼瞧着周围的人。
好像因为失血过多,她都觉得有些冷,强撑着站起来,她走到女帝身边,“母皇,小心,儿臣担心万一有人混入……”她看不出这些人是不是刚才那波人,想起来若不是对她起了杀心,她根本看不出来。
女帝点点头,这点她早已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