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后招是不是该亮出来了?
一挑眉,走出房门去见见那位可能是黄雀的家伙。一别多年,倒是有点怀念老是被关门外的家伙呢。
“这么冷的天儿,老三怎么有空出来了?”夏蘼一边走进来一边说,挥挥手让人再准备些糕点过来,转头看向她的时候,发现夏芊长高了不少,人也消瘦了,虽然看似很安稳却有种阴沉的感觉。
反正,不是夏蘼喜欢的菜。
不由得又想到白茗,看起来冷漠的脸,那是对别人,对她的时候,能逗能笑还听话。嗯,还是我家小白好。
“母皇派了点活儿给我,所以我过来寻求下你的意见。”夏芊将图纸展开,放在桌上,“这是太女府的图纸,你看看有哪些需要改进下。”
“这不是工部的事儿么?”夏蘼没有翻那些图纸,不管太女府日后造成什么样,她都不翻,端起茶来吹了吹,“若是有妹妹监工,那想必定然是好的,我就不看了。”
夏芊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伸手端过茶盏,清脆的盖子抨击着杯身,十分悦耳,“年少无知的时候,做过很多错事,还望姐姐大人有大量,莫同妹妹计较。”
哼,想的美。
夏蘼一笑,“妹妹哪儿的话,我记性不太好,很多事都记不住,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事。”
留着慢慢翻旧账用吧。
“那姐姐看看如何?不满意的地方我再去改改。”夏芊又将话题重新拉到图纸上,然而夏蘼就是没看,“都说了妹妹监工的,一定很好,我便放心交给你了。”
“那妹妹便按规矩办事了。”夏芊收起图纸,“还没恭喜姐姐呢,过不久就成亲了。”
“那也恭喜妹妹,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吧。”夏蘼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看看你,你孩子都有了,我这个作为姐姐的结个婚也是正常的是吧?
夏芊笑着点点头,“姐姐说的是。”
送走夏芊后,夏蘼收敛了笑意,双手负于身后,临窗而立,许久,“来人,送张帖子去庆国公府。”
隔了两条街的莫府,白茗坐在庭院里发呆,连莫雅跟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一连好几声才回过神来,她捏着手里的糕点嗯了声。
莫雅苦涩的笑了笑,她自然也知道夏蘼被册立为太女,并且迎娶庆国公嫡长孙的事情,见白茗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叹口气,“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我让厨房给你多做点?”
“没有特定的口味,莫小姐不必客气。”白茗说道,将糕点一口一个塞到嘴里,“很好吃。”
见她一次性塞两个,还是不同口味的,竟然能品出好吃来?莫雅摇头,“不喜欢吃就不必勉强了。”她拿下白茗手里的糕点,瞥眼间见她嘴角有糕点屑沫子,伸手替她擦拭去,突然间望着白茗愣住了。
不一会儿,白茗往后微微仰了仰头,避开了莫雅。后者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来,莫雅灿笑两声,“我们下棋如何?”
白茗看了她一眼,“好。”
趁着下人去拿棋局的时候,莫雅摸了摸鼻子,她是觉得在庭院里有些冷,可是之前见白茗坐在这里,她就跟着出来了,“要不,去书房下棋吧?”外面冷啊,你不冷吗?只听说过有情饮水饱,没听说过思念不怕冷。
“好。”白茗也发现她搓着手的状态,刚起来却见莫雅缓缓地站起来,有些疑惑的喊道:“莫小姐?”
莫雅的脚有些麻了,她咬了咬牙,摇头,“没事,你先进去吧。”刚踏出去一只脚,就跟无数针扎似地,她站在原地不敢动了。白茗见她这幅窘态,又揉着膝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我不好,连累你了。”白茗低声说道,伸手扶着莫雅的胳膊,带着她一点点的往屋里走去,寒风一阵刮过,莫雅刚想说没关系的时候,猛然打了个喷嚏,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没事,我见你在外头坐着,看起来也不冷,所以我就出来了,憋在屋里闷,跟你没关系。”
白茗嗯了声,扶着她走到廊檐下,突然说:“我没事。”
莫雅一愣,半响才明白她在说什么,她就着白茗的手,一同进了书房,下人已经把棋局摆好了。莫雅坐到一边,说:“人区别于飞禽走兽最根本的是因为人有七情六欲,可是人也是最会伪装的动物,往往将那些贪嗔痴念掩盖的一无所有。”
白茗坐到另一边,执黑子,她看着星罗密布的棋盘,扯出一抹苦笑。我们不过都是局上的棋子,如何去选择自己的情感?她以二公主的陪读身份进宫,那一刻家里早就放弃了她,多年来不闻不问。
而她几乎也没在家待过几天。
她的主子曾经的怡亲王,如今的太女,不也是需要听从女帝的命令,去迎娶别人?而不是按自己的心意来过。
谁,不是棋子?
莫雅见她望着棋盘看的入神,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嗯?”白茗抬眼,日后?她摇摇头,“不知道,要不,我留下来给你当个侍卫吧?”白茗半开玩笑的说着。再过大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