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明早这才算是完了。
女帝亲临太女府,虽说席间大家拘谨了不少,却也同时彰显了太女在女帝心里的地位,要是哪天不来那才是太女失宠的表现呢。
“老二,愿你百年好合。”女帝端起一杯酒,说道。
夏蘼举杯回应,“谢母皇。”一饮而尽,若是百年好合不是她心尖上的人,活百年太久,她不愿意。
喝过喜酒,女帝便回宫去了,剩下一些大臣们,这算是能尽兴了,总得灌太女几杯吧,平日里逮不着机会,今儿不能错过,最后一个个喝的都快吐了,夏蘼也没好到哪儿去,虽然挡酒的人也吐了。
“妹妹在这里也祝愿姐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夏芊先干为敬,期间还帮夏蘼挡了不少酒,俨然一副好妹妹的形象。
等夏蘼到婚房的时候,步子都是飘忽的,由人扶着。
她站在门口半响未动,瑶香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主子?”
“无事。”夏蘼推门而入,这里不是怡亲王府,没有白茗的房间,也不在是她熟悉的地方,婚房本来要用她住的房间,被夏蘼拒绝了,单独弄了个新的婚房,而她的房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模样,甚至她房间隔壁装修的和怡亲王府里白茗的房间一样。
她总觉得,有朝一日还能回到过去。
可是,现在,她站在新婚的房里,满眼都是喜庆的红色,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床边坐着一个陌生的人,却要和她名正言顺的生活在一起,往后的一辈子都是。
夏蘼坐到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刚想喝猛然想起来这是合欢酒,催情用的。随手倒在地上。她坐了会儿,才拿着挑杆去挑了周炎的头盖。
周炎紧张又害羞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双手紧拽着衣摆,然而好一会儿却不见夏蘼有任何动作,他又抬头看了她一眼,“殿下?”
夏蘼嗯了声,心想怎么避开这两人同床的事情?“孤,席间喝了不少酒,你先歇着吧。”
周炎听后,有些着急的站起来,想了想又坐回去了,“殿下,酒多伤身,要不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解解酒?”他望着夏蘼,关心的问道。夏蘼摆摆手,“不必了。”她就是坐在那边凳子上,不过去。
“殿下,天色不早了。”周炎看了看外面,喧嚣声渐渐的小了,他自然也知道时辰不早了,心里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嗯,你先歇着吧。”夏蘼说着,起身却是要往外走,急的周炎也不顾礼节的站了起来,“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书房。”夏蘼刚转身,被人突然从身后抱住,周炎紧紧地的抱着她,脑袋贴在她背后,“殿下,今夜是新婚夜,殿下可不可以留下来?”周炎的哀求声在她身后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的颤抖。
夏蘼有些于心不忍,却又不愿意将就,在这点上她有她的坚持。哪怕她是奉命成婚,她是娶了别人,可是她和白茗有了欢爱之实,即便是你情我愿,她也不希望再和别人有这等关系,这是尊重,对白茗对自己的以及对这份爱情的尊重。
“对不起。”夏蘼拉开他的手,转过来看着他,眼里含着泪有不安有惶恐,夏蘼轻轻地替他擦去眼泪,“对不起,我……”
“殿下,不好了,”瑶三在屋外喊着:“大白好像收了惊吓,一直啼哭不停,不肯进食。”
屋外守着的都是夏蘼的人,瑶三跑来也是情急,无可奈何,只能如实告知,被瑶香和瑶宁瞪了也只是吐吐舌头,真的是很紧急的情况。
周炎还没反应过来大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被夏蘼推开了,他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只见那抹红衣已经出去了。
瑶香和瑶宁互相看了看,才去扶起周炎,却是一字不说。
“大白……是什么?”好半响后,周炎问着她们俩,可是两人就像是雕塑一般站在门口,垂首而立,不语。
周炎咬了咬嘴唇,一滴泪滑落,他以为新婚夜太女殿下不至于抛下他不管,哪怕以后去别人屋里他都不会介意的,可是今天是他和她的新婚夜啊,竟然……因为别人半路的拦截,就去了。
呵呵,周炎,你真是个笑话。
周炎抬手擦干眼泪,深呼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衫,他端庄大方的走回屋,坐到床沿边,有些膈应。
新婚的床褥下面会放红枣,桂圆等等百果,寓意为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可是他的良人去了别人那儿。新房内空荡荡的只剩下他,和满桌的喜酒,如同他一样无人问津。
周炎低头抽泣两声,硬是咽下眼泪,静候她回来。
临近天明时,花烛声爆响,他微微转了转头,都说洞房花烛到天明,恩爱相守到白头。现在听见这爆烛声当真是讽刺的紧。周炎眼睛有些酸疼,问门口的两人:“是天亮了吗?”
瑶香:“是的,太女妃可要梳洗?”
今天还得进宫去拜见女帝,回礼。
周炎点点头。
另一边夏蘼整夜未眠,抱着大白在屋内走来走去,好不容易才把人给哄安静下来,吃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