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那语气让蔡婉芸都吓得心头一跳。就听皇后说,“坐好,让御医进来。”
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桑枝也不好违抗。不过,她稍微侧了侧身子,用自己的背挡住皇后视线。
可皇后什么样的人物,见桑枝那个小动作,脸色愈发沉下去。
御医进来脱去桑枝鞋袜,顿时啧道,“伤成这样,你怎么还敢捂上鞋袜!”原本只是脚踝在肿,现在一夜过去又狂奔了许多路,已经整个小腿都肿起来了。
桑枝很尴尬,也不敢去看皇后。
却没想到,皇后已经一脸阴沉的由蔡婉芸扶着起身,走过来了。直到在桑枝面前站定,看到桑枝肿得不成样子的脚踝,瞬间眼眶一红,眼神像刀子一样刺向桑枝。
桑枝缩了缩脖子,更不敢看皇后。皇后问,“御医,她伤怎么样?”
御医眉头紧皱,“只怕不太好。”又问桑枝,“什么时候扭伤的?”
桑枝心里一咯噔,总不能说大半夜吧?这太容易暴露了。她身上可还背着一桩人命呢。于是隐瞒了实际时间。
御医眉头皱的更紧,“这么短的时间,不至于啊。”中医讲究四时五候,时辰很重要,桑枝这一隐瞒不要紧,却万万没想到给自己留下后遗症。御医叹气,“伤筋动骨不及时处理,容易出问题。你这要养上一阵子,不可随意走动。”
“会出什么问题?”皇后忧心不已。
御医连忙行礼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只怕要瘸。”
皇后神色一僵,“什么?”
御医又道,“皇后娘娘也不必太担心,如果好生将养三五个月,痊愈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桑枝听了心里一抖,她是个奴才,怎么可能好生将养着!
皇后这才松口气,示意蔡婉芸先赏过。说话间,教养嬷嬷已经过来了。皇后有些不自在,只狠狠瞪桑枝一样,便兀自回到床榻,放下床帘,由教养嬷嬷检查身体。
里面极其安静地进行着。桑枝坐在外面,目光不由投向皇后床榻。她面无表情的用力攥紧拳头,心里却咬牙切齿地想,一定要让皇帝死。
一,定,要。
她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死,也不知道董鄂妃什么时候薨逝。唯一记得的,只有二人相继去世。但她等不了了。她要回承乾宫,她一定要想办法弄死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 把防盗章改回来。
☆、圈套
然而能不能弄死皇帝先不说,桑枝自己现在就首先面临着生死攸关的大问题。
她完全没想到皇后会侍寝。如果皇后没有侍寝,那么她洗脱自己就的罪名就很容易,毕竟一国之母的说辞谁也不敢轻易质疑。便是太后,也要顾及皇家颜面,绝不会在人命关天的案子上打皇后的脸。可桑枝万万没想到,皇后会侍寝,这样一来,没有皇后的证明,整个坤宁宫的人都知道昨晚桑枝根本不在这里。按照临走时贞妃的说辞,绿莺是和宜春互相斗殴至死,但桑枝可没有那么天真。这种糊弄众人的死法且不说疑点多多根本难以令人信服,就只是单纯的验尸就会查出绿莺真正的死因。但不管怎么样,这一桩命案里,贞妃是安全了,只要贞妃一口咬死自己根本不知情,就不能把她怎么样。
可桑枝不一样,验尸肯定能验出绿莺是死于两人之手,就算认定其中一个凶手是宜春,另一个是谁?
桑枝脸色铁青,昨晚她特地向李应容要个借口来坤宁宫,如果皇后不曾侍寝,那么李应容的口供就能是桑枝的一大助力。可现在,皇后侍寝,昨夜桑枝根本没到坤宁宫,却也没回承乾宫,李应容的话就成了关键——哪都没去,桑枝人在哪儿?
她没有不在场证据。
坤宁宫里的静默一片,教养嬷嬷正在给皇后检查身子,忽然有宫女过来,附耳对蔡婉芸说话。桑枝心内惴惴,余光瞥见蔡婉芸露出大惊的表情,便更忐忑不安。蔡婉芸让宫女退下,便将目光凝视在桑枝脸上。她走到桑枝身边,望着桑枝的眼睛压低声音道,“外面来报,绛雪轩发现一桩命案。”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桑枝先是心头猛地一跳,止不住后背冒冷汗,然而没过一会儿,破釜沉舟似的暗自咬牙罢,她奇异地平静下来,神情淡淡地对蔡婉芸道,“是么。”
蔡婉芸眼睛眯了眯,“这事要让皇后娘娘定夺。”
后宫里出了命案这么大的事情,皇后娘娘要担上治下不力的罪名。这罪名可大可小,端看皇太后和皇上会不会找茬儿。
桑枝不接话,蔡婉芸也不再开口,静静地等着里面教养嬷嬷出来。
没够一会儿,教养嬷嬷木着一张脸出来,先是在凤榻旁洗了洗手,这才退下去找御医。
蔡婉芸忙上前掀开帘子,皇后娘娘已然穿戴整齐。却仍是小脸泛白,下唇上还有咬出的痕迹。蔡婉芸慌忙伺候着给皇后娘娘梳妆打扮,待一切收拾妥当,蔡婉芸才说,“启禀皇后娘娘,宫里出了件事。”
“何事?”
蔡婉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