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她只在太后和苏麻喇姑身上见过,但那怎么一样呢?苏麻喇姑可是从小就跟在太后身边的,这几十年的感情和默契自然无可厚非。李应容不明白的事情,自然想去探个究竟。何况,她当日跟桑枝说完想去承乾宫的意愿后,不久就成功地擢升过来,这份人情她还没有还。
李应容上前一步,跟桑枝笑,“这两日一直忙着,刚来接手很多事情都要了解,没顾上桑枝姑娘,希望你不要见怪。”
“李嬷嬷哪里话,”桑枝客气道,“自然是正事要紧。”
李应容还要问话,一旁蔡婉芸见势不妙急忙过来,不冷不热地对李应容说,“恭喜李嬷嬷了。”
那能膈应死人的语气让李应容瞬间把注意力从桑枝转移到蔡婉芸身上,也不冷不热地回,“哼,多谢。不过老奴忙,承乾宫得皇上恩宠,事务繁忙,只怕不能像蔡嬷嬷您这般清闲闲聊。”她冷嘲热讽一顿,才对桑枝说,“等我忙过这一阵,再好好谢谢你的大恩。”说完高昂着头颅,故意指使其他宫女做东做西,自顾忙活去了。
蔡婉芸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冷笑着看桑枝几眼,也转身走了。
桑枝眼睁睁看着两个老嬷嬷唇枪舌战一番,心里不由叹息。她再一转头,却发现贞妃已经不见了。桑枝感到奇怪,于是问一旁的宫女,宫女说,贞妃回去了。
回去了?桑枝皱皱眉,贞妃竟然回去了?以往她不都是赖到董鄂妃开口赶她才肯走吗?
刚走不久。桑枝想了想,出门追上去。
☆、狗粮
贞妃走得很慢,几乎一步一回头。桑枝到她面前,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劝慰的话,但她要让贞妃知道董鄂妃已经与皇后合作,于是拿出了玉佩。
没想到贞妃一看见玉佩,眼泪刷地就落下来,桑枝大吃一惊,接下来的话一时更不能开口了。贞妃却只是默默掉眼泪,许久才哽咽道,“我明白了。”
“……”桑枝有点无语,自己什么都没说呢,她这是明白什么了?
贞妃苦笑,“这是姐姐的家传玉佩,能给你,意思我就懂了。你放心,以后我听你差遣。”她指腹抹去眼泪,面无表情道,“告辞。”贞妃又回头,深深凝望承乾宫半晌,这才毅然转身离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桑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知怎么的,可能有些物伤其类的缘故,她为贞妃感到难过。
“贞妃娘娘!”桑枝到底喊住了她。
贞妃顿住,也没回头,“何事?”
“皇贵妃娘娘其实,还是很关心你的。”桑枝心想,毕竟最终的遗愿是要保住幼弟和贞妃。但这个计划她是不会告诉贞妃的,不然贞妃会是这一环里的变故。
贞妃没有出声。
桑枝又说,“你今日怎么走这么早,皇贵妃娘娘又没有赶你。”
“……”贞妃沉默着,半天却只说,“我再也不会来了。”说完,径自离去。
桑枝目送她消失在视线里,良久,也只是叹息一声。她转头往殿里走,没两步遇到蔡婉芸,蔡婉芸冷冷的刺她一句,“桑枝姑娘还真是会讨人欢心。”
一句话噎得桑枝哭笑不得。蔡婉芸心里有根刺,桑枝知道,尤其蔡婉芸对皇后是忠心耿耿,怎么也接受不了桑枝竟然“带坏”皇后,还很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位子,因而对桑枝非常不满。桑枝走到她身边,只轻轻说,“你要的是坤宁宫掌事之位,我不要。蔡嬷嬷,我保证,在坤宁宫里,除了皇后,永远都会是您说一不二。我不挡你的路,但是,”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厉,“也不会让人挡我的路。希望我们和平相处。”说这话时,她望着蔡婉芸的眼睛,眸中满是坚毅决然之色,震得蔡婉芸不由得心头一咯噔。
桑枝说完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正巧皇后和皇贵妃从里面出来,见她们离得近,皇后奇道,“你们在说什么?”
“回皇后娘娘,”桑枝露出标准的微笑,“蔡嬷嬷在说近日娘娘您的辛苦,嬷嬷很心疼您的身子。”
蔡婉芸眼神闪了闪,迟疑片刻才笑道,“正是呢,”说着拉住桑枝的手,“老奴刚刚还和桑枝说,皇后娘娘最近事务繁忙,十分劳神,想来当初皇贵妃也是如此劳累,东西两宫都让人心疼,嘱咐桑枝好好伺候皇贵妃。”
桑枝暗自眉头一挑,没想到蔡婉芸主动拉住了自己的手。她抬眸看向蔡婉芸,蔡婉芸对她笑着,一脸和善,声音压得极低,“咱们都是为皇后办事的人,自然要和和气气的。”
到底是爬到掌事位子的人,蔡婉芸怎会不识时务。桑枝听懂了她的意思,顿时就松了口气,点点头道,“自然。”
皇后和皇贵妃离她们比较远,没有听到她们的私语。不过皇后还是对她们难得的和谐感到奇怪,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桑枝一眼,桑枝偷偷对她眨下眼,让当着皇贵妃面的皇后不由得脸上一红,连忙扭过脸去不看桑枝。桑枝也不知道皇后和皇贵妃聊了什么,只是这整个下午,皇后都留在承乾宫陪着皇贵妃闲聊。聊聊宫里的花花草草,甚至聊聊过往管理后宫的诸事,桑枝和蔡婉芸在一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