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好歹带个下人在身边。”老太太转而又对清瑟道,“今日与你说这些,也没什么大要紧的,只是让你一个人在杜家照顾好自己。不管是福是祸,是荣耀富足,还是贫穷落魄,一切时候,最打紧的还是自己。再者,祖母问你,若有机会让你回到奚家,回到祖母身边,你可愿意?”
奚清瑟觉得有些疑惑,可还是懵懂地点了点头:“自然愿意。”
听到这话,老太太便轻舒了口气,又显得疲惫下来,示意让几个人都下去了。
奚老太太其实话中有话,只是对着清瑟并未明说,而晚香却明白其含义,更是欣悦三分。
晚香曾在向祖母诉完苦之后,顺便给祖母出了个主意,让她把那棘手的两家布坊卖给杜家。见奚老太太有些犹豫,便撒娇赌气卖萌轮番上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细数了杜少爷的荒诞事迹,把当时险些被□□的情景叙述地无比悲情,好歹才换了奚老太太一句“你让我考虑考虑”。这话让奚晚香心中没底,可没想到,老太太竟真的问了清瑟,还得到了清瑟的肯定。
其实那两家布坊,老太太也考虑过出售,晚香恰好说到了这个点上,又说能做假账赚一笔,老太太起先想,毕竟是清瑟的夫家,怎能如此不厚道。可今儿,听清瑟一说,又有晚香的添油加醋,才知道原来那杜少爷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真是这样,清瑟又无意留在杜家,那还不如就听晚香所言,把布坊高价卖给杜家,再逮个时机,把清瑟丫头接回来也是不错的。
况且那两家布坊除了当前经营得差了些,可毕竟是百年的老店了,从前的人脉口碑都还是在的,若能落到个精明能打算的人手中,亦能改弦更张,财源广进。因而也不算是讹诈杜家了。
若不是奚家如今实在是腾不出人手来打理,又恰逢此等大丧事,奚老太太也不会动了卖布坊的这个心。
从老太太房间出来后,奚晚香拉了清瑟的袖子,小声说:“清瑟姐姐……”
还没说完,奚清瑟便回头朝她抿唇一笑:“没什么,你若想让祖母帮你做什么就去做吧,反正是那样的人渣,我也不喜欢他。”说完,奚清瑟便坦荡荡地走开了。
想到堂嫂或许会生气,晚香忙换了一副谄媚的模样,转而抱着堂嫂的手臂:“堂嫂~饿了,想吃红糖糍粑~”
听着这软绵绵的话语,殷瀼一如既往地生不出气,可还是装着不高兴地不看晚香:“你为什么不与我事先商量一声,便去找了老太太?你以为你这样做,堂嫂会高兴?”
奚晚香吐了吐舌头:“我只是怕你知道了会阻止我……我发誓,今后想做什么都向堂嫂报告!包括吃饭睡觉想堂嫂!”
殷瀼憋不住笑了,指节刮了刮晚香的鼻梁:“你这小滑头,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晚香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那是自然。报告!现在就想堂嫂了。”
殷瀼乐不可支地展眉笑道:“走了,难得这么听话,就让谨连去拿红糖糍粑,堂嫂陪你一道吃。”
作者有话要说: 好饿,想吃堂嫂……啊不对,想吃夜宵=^=
感谢瑾學的营养液!
感谢晚饭只吃一只碗、茜宝正牌女友*^O^*&小白不白的地雷!mua~~
☆、第七十四章
出殡这日恰逢清明前夕,漫天飘了濛濛细雨,沾衣即湿。
长龙一般的送葬队伍从奚家出来,缓缓地穿行过整个镇子,撒了一路的黄白纸钱。奚家雇了几个哭丧婆,一路跟着,哭号声让人端的毛骨悚然。奚远镇其余两个兄妹皆没有出席,此前回来报信的小厮说奚二爷痛哭了一场,病倒了,恰逢家里夫人身体不好,便过不来了。而奚夏华则更干脆,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信。
奚家祖坟在半山腰上,土坑前些天便已经挖好了,因而在祖坟前祭拜了先祖之后,便让奚远镇的棺椁入了土。
封土的时候,奚老太太站得笔直,一路她都是靠着自己走下来,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在一片灰蒙的虚无中看到了熟悉的亲人。
而冯姨娘则扶着奚清瑟的手,哭得哽咽,这一刻她想得倒是纯粹,多年前在江宁初遇奚少爷,那时她还多年轻啊,才十五六的光景,正是如花般婀娜倩然的年纪,而奚远镇则是弱冠之年。她还清晰记得初见时候,是在江宁画舫之上,她正在船头弹着一曲,俄而抬头,那眉目俊朗又带点青涩的青年便站在岸上冲自己点头微笑。只是这一切都已经虚幻得如同泡沫一般,出水之莲已成秋末枯萎的莲蓬。
出殡之后清晨,杜家便来了人,说是要接少夫人回家。奚老太太满肚子不高兴,觉得杜家太过苛求了。只是又没法子,出嫁的孙女再疼总归也已经是他人的了。只得无奈地放了清瑟回去。
奚清瑟到了杜家,先去给杜夫人请了安,果不其然,又被杜夫人挖苦了几句。这杜夫人平日里对人皆慈眉善目的,可对着自己的媳妇儿、亦或是下人却便总没什么好脸色。
没与杜夫人多做计较,奚清瑟便回到了东苑。可不防正巧撞见十姨娘与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