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不讨好的事吧。”她能这么配合,真是再好不过了。项沛棠的眼中闪过一抹诡点,右手很小心地按在她的穴位上。不愧是御赐宝物,镙铐精巧又好用,袖子、裙摆一盖,完全看不出来异样。
“不怕“天水宫”的人乘机救我?”她回过身仰起下颔,暧昧地在他耳畔轻柔低语,近得像在和他耳鬓厮磨。
他好像……听到外头有人在骂淫荡耶……项沛棠回以灿烂一笑。“以往要是你们有人被抓,至少都要超过五天以上才会动手救人,放心,没那么快的。”
他竟连这点都摸透了。孙沁转回身子,虽然不服气,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入微。
自救是她们被俘之后的唯一选择,一来师父是在考验她们的能力,二来也怕贸然救人反而会落入圈套,一旦被擒——七日,这是师父给她们自行脱逃的时间。
大部分的师姐妹们无不想尽办法在七日内逃脱,因为若是等到同伴来救,迎接她们的不是选出牢笼的解脱,而是痛不欲生的残酷责罚。
她还有五日,这段时间内任何的疏忽她都不能放过,否则她就算死,也不会放他独活。
“咱们聊一下吧,一直沉默也挺闷的。”不忘和外头的百姓挥手致意,项沛棠开口。“你怎么进“天水宫”的?”
孙沁闻言低下了头,须臾,才低声说道:“……我还在襁褓时就被遗弃在山涧中,是师父救了我,把我扶养长大。”
项沛棠顿了下。“……假的吧?”这种身世他常在说书人的故事里听到。
“没错,假的。”孙沁抬头,丽颜漾着柔笑。可恶,不少人听她这么说都会一掬同情泪,觉得她为虎作伥是情有可原,他却一点也没被她瞒过。
“不说就算了,干么用假故事骗我呀——”项沛棠低声地咕哝,顾虑到外头的灼灼目光,还是堆起满脸高兴的笑。
孙沁倚靠着他,没有答话,眸光却因回忆变得有些迷离。自从有记忆以来,“天水宫”就是她的家,没问过自己是怎么进宫的,看到师妹们陆续增加,抢的、捡的、买的、偷抱来的,见的事多了,也就跟着麻木了,只要能活得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
所谓的童年全被师父的教导填满,练武、使计、学媚术、出任务,日复一日,磨练出现在的她,过往的岁月遥远有如前世,却又近得像是昨日。
虽然师父极为严厉,师姐妹间也难免勾心斗角,但这样的生活很好,不愁吃、不愁穿,比起一般的百姓已是幸福太多,她没什么好怨的,只是突然被他这么一问,那些日子好像是别人的际遇,明明历历在目,却……好空洞。
“别一提到“天水宫”就不说话。”见她不语,项沛棠戏谑道。“要探秘密我有我自己的方式,不会用套话这种小人伎俩,我只是想聊聊天而已。”至于他已经开始进行计划的这件事,还是先别提好了。
“没什么好聊的。”语调轻轻柔柔的,却透着难以察觉的防备,孙沁转移了话题:“目的地是哪儿?该不会是绕京城一圈就回去吧?”觉得坐得发僵,她边挪动坐姿边朝外看去。
“呃,当然不是。”别乱动了……项沛棠笑得有点僵,额冒冷汗,眼观鼻、鼻观心,努力抓住任何不该有的思想。
虽然营造出甜蜜恩爱的假象是他此行的用意没错,但他一点也不想弄假成真啊!忍、忍住,贴那么近只要一有反应就瞒不了人的,若是被她发现他其实没她误以为的那么坐怀不乱,那就功亏一篑了。
他不禁再一次佩服柳下惠,软玉温香倚坐怀中,加上时不时地在耳畔低语几句,教人怎么能不情生意动?柳下惠应该有断袖之癖吧,他真的怀疑。
“御史大人——”有人半路拦轿,解救了他。
“停轿。”项沛棠顺势把孙沁推开了些,撩起纱幔探出头。“有什么事?”终于得到_些喘息的空间,他悄悄地吁了口气。
“感谢大人铲贪官、除污吏,解救百姓于水深火热,这些薄礼希望您能收下。”连番的赞美连同一篮水果送了上来。
项沛棠望着面前的中年夫妻,察觉到好奇的视线从四面八方射来,他有点后悔了。不是没被感谢过,但这样像神明被人献贡还是头一遭,他开始觉得这顶轿子真的太过招摇了。
“我拿一点就好,多谢。”他顺手扯下一小串葡萄,准备坐回。
“大人多拿一点嘛!”壮汉体格好,声音也大,又招来不少目光。
“是呀,别忘了里头那位姑娘。”妇人笑咪咪的,乘机直往轿里头看。“姑娘很美呀,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千金?”
项沛棠的眼中掠过一抹诡诈,隐下笑意。既然有人问,他也就乐得多加宣传了。
“其实啊……”他刻意压低声音,所有的人全竖起了耳朵,原本嘈杂的大街立刻鸦雀无声。“孙姑娘是“天水宫”的人,日前被我擒下,她说没逛过京城,我就带她出来见识见识。”
“天水宫?”壮汉失声惊嚷。
这话喊得大声,连远处的人都听得到,顿时惊呼声此起彼落,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