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清冷而绝然:“把我囚禁于此,不见天日,这笼中之鸟的生活,岂是我想要的?”
见他不予作声,黛眉微蹙,又问道:“皇上,是如何对我的性别起了疑心?那个产婆,是怎么找来的?还有,皇上这一日多来,又是在何处……”
轩辕霁云,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公子,这……”阮慎言张了张嘴,还是忍住:“这些疑问,公子还是亲自问皇上吧,卑职不敢多言。”
“真是忠心耿耿的奴才!”慕容襄气得背后身去,不再理他。
“公子……”阮慎言苦笑一声,望着那冰冷的背景,无奈行了礼,便要离去。
刚走出两步,只听得一声悠长的叹息响起,那磁性的声音满含委屈,低低道来:“阮侍卫——”
阮侍卫?那是他们一同闯荡江湖之时,她对他的称呼!
“……昔日守护之恩,相伴之宜,幕容襄淌齿难忘,从今往后,我便不再是你的公子,所谓帝王多情,红颜薄命,你我今日一别,珍重再见——”
男子身形巨震,猛然回头,瞥见那一双晶莹水眸,泫然若泣,便是生生怔住,一动不动了。
第三十一章 阶下囚徒
夕阳西下,带着柔和的色泽,秀水如练,余霞成绮。
花园里,百花争奇斗妍,开的茂盛而艳丽。
一袭白衣,清研俏颜,在那花丛深处之中,不知已经站立了多久,沉思了多久。
阮慎言离开,已经很长时间了。
想起他方才的神情,心里有些愧疚,一直都是将他当做朋友的,若非情势紧迫,她怎会利用他对自己暗藏的情意,来获取自己想要的消息情报!
——当年,自己在游历天下,闯荡江湖之时,幸好有他一路守护,虽然最初是奉了轩辕霁云之命,把她当做主子对待,但是到了后来,尤其是从那山村茅屋脱险之后,他看向她的眼光,却是越来越怪异,越来越深沉,自己表面不说,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后来殷蓝衣的出现,劫走了她,自己真是有些不知怎么面对他。
而且,回到京城之后,他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次数,少之又少,是真的公事繁忙,还是他故意躲着自己,又或者,是轩辕霁云觉察到了什么,有意不让他与自己见面……
想起那回轩辕霁云送纪宣小绿他们过来,所有人都在,却独独少了阮慎言一人,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相识一场,相伴大半年,过府一叙,都那么难吗?
当时没太在意,也不会想到怀疑什么,但是现在,在领教了那帝王复杂难懂的心思,深重莫测的心机之后,却是有些明白了。
这用心,确实良苦。
事到如今,轩辕霁云,他为了得到自己,真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吗?
攥紧了拳头,捶向那盛放的花朵,枝叶间的刺,刮破了粉嫩的柔荑,渗出点点血渍。
心中的愤怒,却是比手上的伤痛,来得更加猛烈。
他说他爱自己,从头到尾,只爱自己一个。
可是,将自己囚禁在这方寸之间,与世隔绝,为他专宠,这是爱吗?当然不是,这只是他占有自己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这样的牢笼,宁愿一无所有,也要逃离。
逃离,却是不易。
在阮慎言面前明里暗里,旁敲侧击,问了那么多,他也只是含糊说到这清音苑是一处外人决计想不到的地方,寻找不易;而在她昏迷的一日多时间,宫里宫外一片大乱,整个京城都似乎被掀了个个儿。
言者震撼,停着亦是不住浅笑。
风御庭与莫若尘,他们两人,该是如何疯狂地寻找她,这一日一夜,人在哪里,又做了些什么?
以风御庭的性格,只怕是今晚大半个皇宫都尽数捣碎,就像当初他在别离宫所作所为一般……
她想要再问,却是被阮慎言黯然打断,说他向自己透露讯息,已经对不起皇上,如此即止,不要再逼。
临走之时,她又似不经意拉住他,说是有条银链,是昔日师傅送给自己的礼物,无意掉在御书房外的花台之中,求他帮自己寻回,留个念想。
言语间,神情坦荡,故意说道皇帝知道此物,心中清楚,越是如此,以他的性格,越不会去问询轩辕霁云,而情愿独自寻找。
至于他能不能找到,又能不能再来此地,那是后话,懒得去想。
总之,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她都是不会放弃的。
“姑娘,起风了,回屋去吧。”两名宫女,一个叫环儿,一个叫莹儿,此时出声的正是环儿,轻轻将披风搭在她单薄的娇躯之上。
转过身来,淡淡笑道:“这屋子,像是一座小小的牢笼,而这院子,则是一座稍大的牢笼,反正都是逃脱不了,出来与进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环儿瞪大了眼,不解望着她:“姑娘为何总是将这里比做牢笼?皇上对姑娘那么好,姑娘应该高兴才是呀!若是换做她人,只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