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双入对,毫不避讳,各种眼光流言就更多了。
远在边疆的楚云熙自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那以后长公主不再给她飞鸽传书和任何只言片语,她寄过去二次书信没回音才反应过来。之后圣谕传来,允准恩封。分封幽、湖、永、嘉、青、靖边境六州节度使藩号为:平卢、昭义、朔方、伊西、北庭、宣武,子孙世代承袭缘边六州,并昭告了天下,下令战事之时,由楚云熙统领六州藩镇军。楚云熙更是忙碌了,也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五月初,六州集结藩镇兵十万,由朝廷巡抚使摇身一变成为昭义节度使的长公主驸马楚云熙统领,在幽州城外与白家军结成反包围战线。
西戎胡人勇猛,善骑好射,此次入关的十万大军更是精兵强将,但架不住华夏人多势众,而且大军深入关内,又无后继兵马粮草,边境六州雪灾,更不能如以往般以战养战,故一战败,二战竭。至六月中旬,吃了几次败仗的胡人已被驱逐到了西阳关,大军还剩七万余人,胡人军队首领,西戎摄政王拓拔延,准备带着虏掠的财粮牛马撤回草原。
“怎样?”已回湖州处理事务的楚云熙淡淡的问急匆而来的史则。楚云熙一身衣紧袖窄的胡服坐在官衙后院竹躺椅上晒太阳。头上的锦绣浑脱帽盖在脸上遮阳,身着翻领窄袖袍,下穿条纹小口裤,脚踩软白的羊毛皮靴,异域风情的装扮,衬的苍白俊美的脸上,更显年少风流,导致湖州富贾公子争相模仿,竟掀起了一股胡服热。
楚云熙还不知这些,她怕冷,常窝在火旁不愿动弹。已是七月天气,边疆仍风雪不止。今天难得雪停出大太阳,便让青竹搬了把躺椅在院里晒太阳。
“胜了,大捷!”史则压下心中激动,舒心一笑,看着楚云熙道。
“小孩,你可以写请功的折子了。”楚云熙侧头看向身后屋内面无表情的二皇子,眼神平静。
“再说一遍:本皇子不是小孩,你可以称督军和二皇子。哼,不知礼数。”一身黑色皮革铠甲,冷冰冰的从屋内出来的二皇子瞪了楚云熙一眼,转头问史则:“史大人,胡人伤亡多少,我军损耗多少可统计清楚了?”
史则在旁躬身行礼,起身时圆脸上的笑淡了些道:“见过二皇子殿下,前方大捷。胡人七万四千余人死去五万余,俘虏一万六千,已喂了药,押在牢内。可惜那胡人主帅摄政王跖跋廷自尽了,还有死了那么多好马,比埋人还累。至于我军损失……前面的轻装步兵大概伤了五千余,死亡二千余人,骑兵拖着铁刺链时被射伤了三千余,死了二千余人,弓/弩手和弓箭手材料消耗太大,人伤了八百多,死了四百余人,具体的数字应该很快就送过来了。哎…我说,云熙你稀奇古怪的药还真不少!这药还有没有?一点点就够。”
楚云熙还没答话,一旁的二皇子显然心情不错,帮她先说了:“没了,药方某人都没给全,那药材全是本皇子派人寻的,运了二次,八十多辆车拉过来,某人配药时还嫌不够,万一胡人的马匹没有在那饮水呢?忙碌了那么久费那么多事,药不是全费了?还不如施予灾民。”
楚云熙看着天空阳光淡淡的笑。
“怎么不说话了?”二皇子瞪了楚云熙一眼站在原地,等她搭话,最好说说怎么就知道胡人路途中会在那段河边饮马?而且提前在上流把那段河流截断,厚冰封住河面,水流动慢,那些胡人不知道就是那一段河流,倒进了无数熬好的药材,砸开冰面后,人畜喝上一碗,一个时辰便口吐白沫暴毙而亡,若是运动则更快发作。
史则也在一旁静听,楚云熙让白家军绕道去拦截胡人退路,二方夹击胡人这事,他是知道的。可惜兵力集结完毕,白家军平西将军白冽,却还没任何消息传来,其他五州兵马使及诸多将领正怒气冲冲时,青竹持昭义节度使符前去传令,六州藩镇军,急行军至西阳关外三十余里的浅河旁,和在那等着的齐王带的一万京卫营会合。五州诸将骂完白家军误延战机,轻视六州藩镇军。那现在就是骂楚云熙瞎指挥了。都说穷寇莫追,人没拦住还追什么?马比不了要追也追不上,就算追上了,胡人最善骑射,称雄草原,十万临时藩镇军也打不过那七万多的胡人精兵。奈何下了军令,阵前不听令者斩,申时前(下午三点至五点)未到者,军法处置。
青竹领着湖州的四万和幽州的一万五千兵力首先开拔,当时已是巳时,临近晌午,其他四州不情不愿的跟上去,没想到二军相隔一里之地,二方都一愣。胡人大军的兵马横七竖八,还能反抗者不足一半,想跑也跑不了。而胡人更没想到,白家军还远在百里之外,而这一群各色铠甲的乌合之众竟敢追入草原三十余里,二国打了这么久’交道‘,从未有过这事,没想到这次遇到了,胜败立分,而且是败的这么惨,死的这么窝囊。
结局不用多说,当兵为将战场拼命,大的说是为国,小的说那就是风风光光搏个万户侯。此时六州藩镇军面前的不是凶猛胡人,而是无数金银富贵。这等便宜事何人能遇?不是天遣胡贼是什么?此时不挣功绩更待何时?
战后,清点战场,齐王嘱咐河水有毒,命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