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一转,问,“你晚上和滕洲一起睡在柏林?”
一起睡……这三个字听起来多少有些暧昧,好像她被他包养了似的,她不由皱了皱眉头,纠正道,“我们住在柏林。”
“希尔顿?还是喜来登?”
顾娅道,“希尔顿。”
他笑笑,“滕洲是个很挑剔的人,从不怠慢自己。希尔顿设施还不错,好好享受一个晚上。”
“你呢?晚上也去柏林吗?”
他摇头,“不,我呆在青旅。”
“不好意思。”
“为什么道歉?”
“是不是我抢了你的位置?”
郭曼随意地一挥手,“就算你不来,我也得住在青旅。这些学生没人看着,不放心,毕竟是我们请来的。”
听他这么说,顾娅也不觉得愧疚了,安静看烟花。
渐渐,繁华落尽,星星又还给了夜空。
没有热闹可凑,广场上的行人渐渐散去,郭曼还有事要安排,也先走一步。
五十万欧元的烟花,虽然壮美叫人回味,可惜过程太过短暂,即便逗留在大脑的记忆中,也不过是眨眼即逝。大脑一抽,顾娅突然伤感起来,有些落寞。上一次,烟花下,还有尤里安的陪伴。现在,又只剩她一个了。
滕洲作为东道主,送走那些大人物后,折回来找她。人都走光了,她还站在空地上发呆,便大步走了过来,硬邦邦地通知她,“回酒店前,我要去一下青旅。”
她哦了声,却没动,难得滕洲也没催。两人就这样站在空地上,各怀鬼胎,默默无声地看了一会儿星空。
没了人气,空旷的广场上显得有些寒冷,顾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听见动静,滕洲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鼻子冻得红彤彤的,眼睛也有点红,似乎感冒了。他拽住她的手,向前走去,冷硬地道,“走了。”
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被他拉了个踉跄,只得跌跌冲冲地跟在后头走了几步。等稳住步伐后,她用力一甩手,低声道,“我自己会走。”
滕洲没理她,顺势将被甩的手插回裤袋中,加大了脚下的步伐。
车轮一滚,两人去了青年旅社。显然,以郭曼的能耐搞不定这些德国人,所以谁都进不了屋子,只能在外头等。
路上奔波了七八个小时,又闹了通宵,大家累成狗,恨不得倒头就睡。所以,当他们看到滕洲出现时,脸上露出的表情……简直如同亲眼见证耶稣降临。
滕洲带着郭曼去办理手续,顾娅并不想一个人摸黑坐车里,只好跟着去。在走廊碰到刚上完厕所回来的邢卉,望了眼面无表情的滕洲,她悄悄地拉过顾娅问,
“今晚你睡这里吗?”
顾娅摇头。
“啊,你不住这!”她脸上立即露出了担忧,“那我岂不是要一个人一间屋子?”
“有德国妹纸。”
她摇头,“3个人一间,她们人数正好,就我一个多出来。本来说好,是和你一间。”
说好?什么时候说好的?她怎么没印象了。
不过,这种事也没啥好争辩,反正都是滕先生的安排,她只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而已。
邢卉厚着脸皮要求,“要不然,今晚你就睡这里吧。我俩睡一间,也好有照应。”
把几百欧一天的希尔顿空着不睡,来和一个今天才刚认识的人挤一个房间,她傻了呀?好吧,就算她真傻了,估计滕洲也不乐意。
见她不说话,邢卉拉着她的手臂摇了下,“不行吗?”
“恐怕不行。”
“那,”她咬了下嘴唇,“我和你一起睡你房间。”
“……”顾娅顿时就为难了。如果换了严欢,根本不在话下,可她和这女孩根本不熟。
“你,不愿意吗?”她小心翼翼地问,“我不打呼噜,睡觉很安静。而且,我是真的害怕。”
顾娅心知肚明,这些都是说辞,她缠上的不是自己,而是滕洲。接触不到他,就只能把她当跳板,过度一下。遇上这种事,她是进退两难,唉,真的蛋疼。
邢卉是邢宇的妹妹,以后没准还要再碰上,她不想把关系弄糟,只好先敷衍地应了句,“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滕洲办理完手续,走了出来,看见顾娅靠着角落玩低头在玩手机,便道,“走了。”
她收起手机,跟上。谁知,走了没几步,就听见邢卉的声音在后头响起,“滕先生,顾娅想和我睡一个房间,可以吗?”
闻言,滕洲脚步一滞。
见他转身,目光扫过自己,顾娅背脊一凉,本能地否认,“我没有。”
她有些生气地瞪了邢卉一眼,暗忖,你怎么回事啊。想接近滕洲,自己想办法,干嘛拖我下水呢!
邢卉忽略她的瞪视,鼓起勇气对滕洲道,“我不想一个人睡这里,可以吗?”
还以为他不会理她,谁知道他的回答竟然是,“可以。”
邢卉见他同意